底已然一片清明，“那群小孩又不是永远都这么小，总有长大的一天。你把他们都走了，十年后这里谁种罂粟收烟膏？难指望一帮不来床的老东西？”

        他语气还算温和，可就是这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却听得夏夏后背发凉。

        他中谈论的仿佛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机。小孩就是正在被建造的机，而老人们就是即将坏掉的机。一旦前者投使用，后者就会被立刻抛弃。如此循环往复。

        她冷得瑟缩了，周寅坤把被拎了拎，给她盖得严严实实。

        “这儿上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生来是烟农，这辈就都是烟农，没什么奇怪。不然，”他了她的脸，“你以为你继承的那些遗产是哪里来的？这里之前的大老板可就是周耀辉。”

        夏夏愣愣地看着他。

        “现在我是大老板，你就是小老板。你想什么都可以，但他们不行。”他凑近，在她唇上亲了一，“因为他们得给我们赚钱。”

        女孩滞涩，本说不话。

        她从来没想过要加他的阵营，更从来没想过用别人的血肉换自己惬意的生活。她隐约知家里的生意见不得人，她不去过问，既是听话也是逃避。就好像知不清楚、不知，这一切就与她无关。

        可此时此刻，她清楚地知，这本不是她能决定的――因为她姓周。所以不参不参与，她与这一切都脱不了系。

        夏夏沉默地不再继续提那些孩，在周寅坤里就是听劝。他满意地抱着她，闭上打算好好睡一觉。

        ＊

        晚上九，武装军的人聚在一起，酒都喝了一轮。

        韩金文看了时间，又回瞧瞧，周寅坤的房间没开灯。他要是不在房间，必然得上这儿来，但这都闹一个多小时了，居然还不见人影。

        白天复盘会结束的时候还不到中午，到现在怎么也该休息够了。

        “老韩，坤哥人呢？”对面奥莱问了一句。

        “不知啊，我找找他去。”说着韩金文就起，朝周寅坤房间走去。

        刚走到门，就听见里面细微的动静，他偏一听，心中了然。

        人要是正常地睡在床上，哪里会这么响的动静，更别说还有女人低低的哼和哭声。怪不得消失一午，到晚上也不面。

        都是男人，韩金文十分理解，接着就要离开，却没想一转险些撞上一人。

        “老大嘛呢？”

        此人正是卡尔。

        韩金文皱眉，走路一声音都没有，还鬼鬼祟祟的。他压低声音：“你说嘛，还能嘛？你午不也那档事儿去了？”

        “哎呀，我是问老大跟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