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他喝完酒，用酒觞继续倒茶，仿佛没听见这句话。

        重楼怔忪了一瞬，突然就坐立不安起来。

        飞蓬抬眸笑：“除了说正事，你也就紧张的时候，会突然换自称。”

        烈得极香，绝非凡品。

        “……好。”听飞蓬把话说到这个地步，重楼便也不拒绝了。

        他真心真意地笑：“万一失去理智，以你空间法术之灵便，冲过来会惊扰整个鬼界。不如留来，刻录一个去新仙界的阵法就是。”

        看着飞蓬面上不自知的烦躁，随着剑风宣一空，幽蓝的眸更加明亮，重楼的嘴角不禁扬了起来。

        “噗。”飞蓬一都不厚地笑了声，还斜睨了重楼一：“尊，你要不回去分担一？”

        “尊怎么又来了，才修好。”

        “……”重楼坐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起：“本座现在回界。”

        飞蓬惊讶地挑了挑眉：“来，你不是去休假了吗？”

        “尊还是留吧。”飞蓬转了转掌心里的空杯盏。

        彼岸花在鬼界不缺，但万年魂晶乃鬼界圣，是养魂品。即便是他服用，也有效果。

        如果事了，我能直接引你离开，不引起任何注意。

        飞蓬视而不见地垂眸，将重楼送他的新茶一饮而尽，再次添了一杯。

        “比上次好喝。”与这样聪明绝、善解人意的重楼相，是飞蓬原先想象不到的轻松愉快。

        重楼一时分辨不清，飞蓬到底是何意了。

        些许汽盘桓在密细长的黑发丝中，将沐浴后的轻微湿红在白皙脸颊上，映衬一种如梦似幻的和谐。

        重楼不自禁地怔了神，珠有些难耐地动一，飞快地移开视线：“你喜就好，忘记问了，这次的酒是哪来的？”

        碧微微拱手，没有多话。

        你刚刚还让我留呢。重楼在心里咕哝一句，但还是顺从地站了起来

        “提前回来了。”碧嘴角噙着微笑，尾扫了重楼一，声音温柔：“溪风特别忙，没多少时间陪我。”

        “就不用修了啊，提前把大门摆正就行，反正里面总会完全拆掉。”

        “用最近一期彼岸花酿的。”飞蓬轻描淡写说着：“加了十八层地狱每一层最深的万年魂晶，最后只得了这一杯。”

        而且，这一盏烈酒肚，我已不欠你任何因果，揍你杀你都不必犹豫。端看你这次发期，还能不能控制住对我动手的冲动。

        这一杯酒，完全抵得过自己之前送的所有仙茶。

        “副君客气。”他快速越过街，回到客房时，拿起桌上的茶盏，对特意来致歉的碧举了举：“本座自己等着便是，你去忙吧。”

        重楼：“……”

        “要是冥君大人和以前一样，派人注意尊那边动静就好了。”

        是了，飞蓬当年既派妖魂潜界，又派人在界外监视动向，也是很关注他况的。重楼回想昔日神交已久的错过，心一疼。

        如此一来，时日长久，飞蓬对重楼倒也愈加了解。

        此时此刻，他正衣衫燥、姿态闲适地捧着一盏新茶，眉弯弯。

        从兽族到族的历程，注定尊骨里便持弱肉。但重楼即便不存悲悯之心，也从不仗着实力大而滥杀无辜。

        这样的相，实在没什么不好。

        “不要误会。”飞蓬似笑非笑说：“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吗？”

        否则，他一旦离开鬼界，飞蓬很可能理公务都不安稳，反而要时刻防范自己突兀现掳走他。

        更奇妙的是，他威仪深重、沉稳、克制自持，本不屑于用阴谋诡计。可这，又建立在能看破所有图谋的城府之上。

        他面前摆着一只酒觞，酒味醇厚，闻了仿佛血海，饮又如置炼狱。

        如今，所有鬼吏都能通过轮班制，获得足够的休假时间。

        “啊？”

        距离那次在秘境见到被发困扰的尊，又七八百年了。

        “咚咚咚。”敲门声打破了颇为尴尬的气氛，是碧：“君上，属能来吗？”

        自从人间大发展，鬼界从上到都工作量大增。但飞蓬充分与时俱，对制度行了调整与更改。

        听他话语里的玩味，重楼了嘴角，却是没有辩驳什么：“嗯。”

回鬼界继续等时，便听见路上有几个背对自己的鬼魂，在角落窃窃私语。

        几日后，这段时间忙于公务的飞蓬姗姗来迟，与重楼倒是战得比平时更加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