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吓人……

        那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伪装，直抵灵魂深，让她觉自己刚才那小把戏无所遁形。

        坦白？绝对不行！说不定会被当成妖孽烧死。

        还没等她从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问中缓过神，谢珩又缓缓补充了一句，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深思熟虑后的笃定：

        “可我还能怎么办？！我除了会背几首诗，会这上不得台面哄人开心的小把戏，我还会什么？！我不过是想……想尽量活得没那么难堪而已……”

        “你究竟是谁？”

        电光火石之间，她猛地抓住了原主的份背景。

        怎么解释？

        他的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极淡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极其重要的问题。

        等等……

        秦可可吓得几乎三魂没了七魄，手脚瞬间冰凉。

        秦可可猛地一僵，全的血似乎都在瞬间凝固了，心脏狂得几乎要冲腔。

        他……他怎么会这么问？！

        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车厢一片死寂，与茶会上的闹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觉得……你不是你。”

        秦可可的心没来由地漏了一拍，后背甚至窜起一丝凉意。

        她大脑飞速运转，冷汗几乎要浸透里衣。

        那是什么神啊？！

        原主秦可可，在一个远离京城的地方，他父亲在地方上还算有权势，但到了京城权贵圈里本就是排不上号的小官家庭，而且最关键的是――她隐约从原主记忆和人闲谈中得知，她娘家那个小家族的立场，似乎与永宁侯府或者说与谢珩所代表的势力，有那么微妙的不对付。

        妈呀！

        巨大的恐慌瞬间淹没了她，穿越是她最大的秘密，是绝对不能暴的底牌！

        “是，我是从小地方来的，我父亲只是个四品地方官，在您这位永宁侯里自然什么都不是，我们秦家门低微，攀不起您侯府的门第，就连我嫁过来之后，家里人都怕沾上麻烦，不敢与我往来！”

        ***

        装傻？别闹了，以他多疑的格本不会信，反而会更怀疑。

        秦可可行压咙的尖叫，努力让颤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和委屈，猛地抬起，圈瞬间就红了，当然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急的，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愤懑：

        她越说越“激动”，仿佛将长久以来压抑的委屈和不满都发了来：

        角落里那个狗男人。

        “侯爷若是觉得我碍，觉得我不上这侯夫人的位置，大可以一纸休书休了我！何必……何必说这种话来羞辱我？！”

        一直闭目养神的谢珩，毫无预兆地突然开，声音在狭窄的车厢里显得格外低沉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秦可可的心尖上：

怒或是不耐烦。

        她说到最后，声音哽咽，泪恰到好地落来，甚至脆扭过去看向窗外，肩膀都合地微微颤抖，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秦可可还沉浸在刚才谢珩那仿佛能穿一切的神里，心有余悸，意识地缩在角落尽量减少存在，只盼着赶紧回府，躲开这令人窒息的压力。

        这个狗男人的神也太毒辣了吧？！他是怎么看破绽的？！就因为那几个小术？还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所有不符合原主的行为举止？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我？那我还能是谁？！”

        以至于成婚以来，娘家几乎与她断绝了联系，生怕被牵连，显得无比冷漠和势利。

        那里面带着一种深沉的……探究？审视？以及一种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她般的……难以置信和烈的兴味。

        对！就从这里手！

        整个表演，将一个不却努力挣扎的女形象，

        “我是没什么见识，不会你们京城贵女的那些琴棋书画和规矩统，我今日变那戏法儿……是丢人了，是给侯爷您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