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渗血，三伤像三条狰狞的蛇，爬满了她的上。

        “我说过让你别逞能。”      林墨绮的指尖在发抖，却还是伸手扶住洛九的胳膊，往阁楼里带。

        邝寒雾正坐在藤榻边调药膏，看见这景象，手里的瓷碗      “当”      地磕在托盘上，眉拧成了疙瘩：“又裂开了？我就知你不住自己。”

        洛九趴在垫上，后背的伤被邝寒雾用生理盐冲洗时，疼得她指甲抠了藤编的隙。林墨绮站在旁边，手里攥着块净的纱布，指节白得像要碎。

        “沈昭明死了，副官也理了，”      洛九的声音闷在垫里，带着糊的疼，“死士没留活。”

        “我没问这些。”      林墨绮的声音突然低了，“我问你疼不疼。”

        洛九没说话。邝寒雾的镊夹着消毒棉过伤，动作比早上拆纱布时重了些，像是在惩罚她。“疼就忍着。”      女医生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次再把自己成这样，就别指望我给你用最好的药。”

        药膏抹上去时带着清凉的刺痛，洛九的肩膀抖了抖，却听见林墨绮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你说你这，栖梧总说你像狼，我看你就是倔驴，非要把自己撞得破血才甘心。”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冷，“现在给我老实养伤，伤好了再跟你算擅自改计划的账，没得商量。”

        邝寒雾缠纱布的动作顿了顿，抬看了林墨绮一，又低继续手上的活计。“三天别沾，也别想床。”      她系好最后一个结，将用过的棉球扔铜盆，“药在桌上，王阿婆会时给你煎。”

        等人都走了，阁楼里只剩药草与消毒的气息。

        洛九侧过，见林墨绮还站在窗边，手里仍攥着那块没派上用场的纱布。

        “栖梧不在馆里，正理酒会后续，还要跟沈昭奚敲定合作的细节。”      林墨绮忽然开，声音里的火气散了，只剩掩不住的疲惫，“沈昭奚那边有她盯着，你别瞎琢磨。”

        月光从窗棂漏来，照在她旗袍的盘扣上，泛着冷光。

        洛九      “嗯”      了一声，后背的药膏在发。

        她知林墨绮还在气上，但也知，明早床一定会摆着王阿婆煮的红糖姜茶。

        洛九闭上，把码的血腥气和枪声都关在门外，只剩后背的刺痛在提醒她，活着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天快亮时，向栖梧才踏着晨回到凰馆。她换沾着夜雾的黑裙，坐在堂屋的梨花椅上，指尖转动着那枚玉扳指，听林墨绮讲码的事。

        “……      她本没计划走，非要回把副官和死士都解决了。”      林墨绮端起凉茶喝了，翡翠耳坠在晨光里晃冷光，“肩胛被弹伤，后背的旧伤裂了，手臂还有刀伤，邝医生说至少得躺三天。”

        向栖梧的目光落在窗台上那盆半枯的兰草上，指尖的玉扳指泛着温的光，声音里听不绪：“她总这样，里容不得活，也容不得自己，或者说自己人受一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