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沈昭奚的声音在烟雾那响起，带着刻意的惊慌：“快保护副官！是十八巷的人！我看见他们往东边跑了！”

        沉闷的枪声被萨克斯的最音吞没，他猛地弓起背，像只被煮熟的虾米，金丝镜      “哐当”      掉在地上，镜片映他自己扭曲的脸。法军副官的惊叫声卡在咙里，手里的酒杯摔在地上，和满地的玻璃碴混在一起。

        洛九侧躲过第一刀，风衣摆被刀刃划开，里面的黑衫。她反手用枪托砸向第二人的结，听见骨碎裂的脆响，同时抬脚踹向第三人的膝盖，趁着对方踉跄的瞬间，朗宁已经对准了第四人的心脏。“砰”      的一声，弹穿透他的膛，溅的血落在货柜上，和铁锈混在一起，变成深褐的斑块。

        法军的脚步声朝着相反方向远去。

        洛九借着烟雾的掩护，矮从死士的隙里钻，反手将最后一颗弹向货柜的铁链。铁链断裂的哐当声里，她没有计划钻预先留好的货柜夹，反而像折返的狼，摸向腰间备用的短刃。

        舞台上的《玫瑰人生》突然奏到，主唱的尖叫刺破夜空。

        洛九借着这阵声浪，猛地从货柜后窜，像黑的闪电掠过钢板地面。她的鞋踩在香槟渍里，发几乎听不见的黏腻声响，右手同时从风衣，枪稳稳抵住沈昭明的后心。

        洛九正蹲准备动手，后突然传来      “砰”      的枪响。

        药开始发作，剩的四个死士神变得猩红，动作却愈发迅猛。洛九被得后退半步，后背撞在冰冷的货柜上，后腰的旧伤突然痛      ――      是刚才踹人的时候扯裂了结痂。她咬着牙扣动扳机，又放倒一人，却被另一把短刀划破了手臂，血珠顺着指尖滴在地上，和香槟渍成一片。

        另一个死士扑过来时，指甲里还沾着刚才划破她手臂的血。洛九侧避开他的扑咬，借着旋转的力将匕首送他的太阳，只听      “噗”      的一声闷响，暗红的顺着刀往淌，在她的手套上积成小小的血洼。她匕首时，故意让尸向前扑倒，刚好挡住了第三个死士的视线。

        那是向栖梧给她的纯钢匕首，刀鞘上缠着防的黑布。

        洛九翻间已经住最后那个死士的巴，匕首贴着他的颈动脉轻轻一划      ――      动作快得像切豆腐，血溅在货柜上，和之前的铁锈血斑成一片。

        沈昭明的瞬间僵住，刚要回，弹已经穿透了西装。

        “三十秒。”      林墨绮的声音急促如鼓，“沈昭奚的人在西北角放了烟雾弹，快！”

        烟雾在十秒后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硫磺味。

        洛九甚至能看见他们拇指碎玻璃的瞬间，氰化的苦杏仁味混着香槟气漫过来，那不是自尽的毒药，而是让神经亢奋的药剂。

        离她最近的死士正捂着血的肩膀息，药让他的肤泛起诡异的红。洛九欺而上，左手住他持刀的手腕，右手的匕首从他肋斜去，刀刃旋转半圈再时，带的血雾在烟雾里凝成细小的血珠。那人的咙里发嗬嗬的声响，洛九却没停手，反手用刀背磕在他的后脑，确保这再也不会动弹。

        是法军副官，他不知何时摸了左轮，弹着洛九的肩胛飞过，带起一片灼的刺痛，血瞬间渗湿了风衣。洛九反应极快，借着蹲的惯向左侧翻，避开了接踵而至的第二枪，靴底在钢板上划刺耳的声响。

        副官还在扣动扳机，左轮却发空仓的      “咔哒”

        “巡逻队的手电筒晃过去了。”      林墨绮的声音带着电的震颤，“还有四十秒。”

        “该死！”      副官的吼声混着枪声响起，他显然被洛九的反应激怒了，枪胡乱晃动着。

        “沈先生。”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从牙里挤来的，带着硝烟味的沙哑。

        最后那个死士已经开始搐，他们耳后的那玩意，是药也是毒素。神经毒素让他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手里的刀掉在地上，发清脆的响声。

        第一个人藏在袖的短刀，刀映着探照灯的光，直劈洛九面门，嘴角还挂着未的香槟沫；第二个人像豹扑过来，撞在货柜上发沉闷的响声，震得铁上的锈屑簌簌往掉，很快就被人群的尖叫淹没。剩的六人呈半月形围上来，手里的武各异，有改装过的钢笔刀，有藏在领带后的细针，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死士，要取她命。

        她甚至没看那死士逐渐涣散的睛，反手将尸推向副官，借着尸的掩护直扑过去。

        八个黑西装同时转，手都在耳后猛地撕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