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此時，不知是哪個尖的侍衛先聲行禮：「──參見二皇。」

        「妳說她偷了妳送給若蓉的禮？」恍若未聞，殷昭的聲音明明平靜毫無起伏，卻讓人產生了話者不怒而威的錯覺。「不如同孤說說她為什麼要偷若蓉的禮？」

        自小養成的傲氣怎容他人在眾目睽睽之如此指控？楚瀾月死死咬著嘴唇，仰頭、再仰頭，撐著不讓淚落。

        於是在場的所有人嘩啦啦跪了一地，除了殷緋華仍意氣風發地站著，以及抗拒跪、僅僅屈膝的楚瀾月。

        突如其來的變故，汐玥早跪在地上，蕭翎則是將手在被允許的木劍上，警惕著在場的一眾赤炎宮人。

        一時之間，靜波軒恢復了原本的昏暗與寧靜，彷彿方才的騷動都不存在似的。楚瀾月的體難以克制的軟倒，最後跪在了地上。

        殷緋華舉著那隻滿是赤金手鐲的手臂直指楚瀾月，巴微微上揚，雙直勾勾盯著她。而聽得「盜竊」兩字，楚瀾月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只能強作鎮定，一邊行禮一邊開：「四皇女這是何意？瀾月方才都同薩婭等人，一齊待在火殿觀賞表演，期間從未離開過，望四皇女慎言。」

        「二哥怎麼來了？」殷緋華強作鎮定，是扯開嘴角擠了個笑容，一邊行禮一邊嬌俏問。

火白石。耳垂上的滴狀紅寶石耳墜更襯得她一雙墨黑的鳳銳氣人。手腕上還著數隻赤金手鐲，以及一串由血珀與紅瑪瑙串成的珠串，光是走動便會發金屬相撞的錚錚聲響。

        「這是我特意命人打造的琉璃鳳釵，怎麼會在妳的靜波軒裡找到？」

        沒多久兩個侍女便來，手上還拿著什麼什，恭敬呈上遞給殷緋華。

        楚瀾月雖急憤，但仍匆忙回頭，示意汐玥和蕭翎切勿輕舉妄動。

        「孤正要回昭陽殿，聽聞這裡有些動靜，才繞過來瞅瞅。」殷昭的桃花淡淡掃過在場所有人，語氣輕鬆，卻帶著十足十的威嚴，將適才一觸即發的氣氛壓抑來。

        殷緋華臉一會青一會白，但她強自鎮定，喝退一竿眾人：「還不快走！」在離開靜波軒前，又咬牙瞪了楚瀾月一。

        （待續）

        殷昭的薄唇幾不可見地上揚，丟一句：「再仔細查查。」便頭也不回，連一瞬都沒留給楚瀾月。

        「二哥！」聽懂殷昭的意有所指，殷緋華的臉多了幾分難堪。

        「哼！還敢回嘴，來人！搜！」殷緋華鳳一抬，更添幾分威嚴，同時手一揚，後兩個侍女便閃越過楚瀾月進靜波軒。

        「公主，妳有沒有受傷？」汐玥急急翻開楚瀾月的袖察看，但卻不得回應。

        殷昭沒答腔，反而信步走進靜波軒，在外廳繞了一圈，又走回殷緋華、楚瀾月和一眾宮女面前。「孤看她屋裡佈置簡樸，不像喜奢華之人。若真要偷，妳一個月裡丟失的那些首飾，興許能在她屋裡找到？」

        「二哥！緋華怎會知這滄瀾國來的賊什麼好端端地覬覦皇妹的禮！」殷緋華見殷昭似乎無意維護自己，反而要替他人說話，語氣急得像是沙漠裡的風暴，刮得楚瀾月愈加刺耳。

        殷緋華舉手上的髮釵，那髮釵在周圍動的火光閃著奇異的光芒，本就赤橘的底不時暈染上金亮的光彩。

        殷昭的神定在楚瀾月和拉扯她的侍女上，他表不變，然而似有不解之意：「四妹，來者是客，怎地如此無禮？」

        「還不放開我家公主！」汐玥見狀，趕緊從地上撲到楚瀾月邊，拉那宮女的手。

        「大膽！還不跪！」殷緋華巴微揚，方才那兩個侍女行到楚瀾月旁，捉住她的肩膀就要往壓，蕭翎見狀，正要上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