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渊将这些纸条全合在一起，开始对着它们发呆。

        信的最后一页写到：

        实在对不起。

        画旁边的落款是他写的：

        上面写着：

        所以现在你知了吧？我其实是真的笨，不是假的笨。即使我现在已经和普通人一样了，但也总是在遇到一分人世故的问题时不太会理。所以现在我也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总是莫名其妙地把好多事搞砸。

        在我的中，知不知你的秘密，你对我来说都没有变化。相信你知了我的秘密后也是这样想的吧？

        他展开信。

        那坛酒你喝了吗？我一直拜托大哥替我寻一坛好酒，打算走的时候送给你。但是他这个人抠抠搜搜的，总不舍得把好的留给我。他把自己舍不得喝的酒全藏在床底。我拿了一只空坛挨个匀一半来，再给他兑满放回去。他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呢。所以你赶紧喝了它，省的被他找证据。

        无意间得知了你的秘密，我真的很抱歉。想来想去，我也只好拿我的秘密来与你交换了。

        妈妈还教我对人说话凶一，难听一，这样别人在知我是笨之前就先怕了我。

        看到这里，他轻轻笑了一。当他意识到自己笑了时，就立刻止住笑意。白华渊将信封放到一边，继续拿起笔。

        暮秋午后，曼赠与渊作。

的纸条更醒目了。最终他还是没忍住好奇，过去把它捡了起来。

        妈妈一直告诉我，别人怎么对我，我就要怎么对别人。这些火柴人已经是我压箱底的绝学了，虽然抵不上你教我的那些正儿八经的画技，但是我确实再没什么别的能够教你了。

        纸条上不意外地画了个小人。小人歪着，泪汪汪地望着他，旁边写到：你看了我的信吗？

        这几招果然好使，慢慢的，欺负我的人就少了好多。大家渐渐不说我笨了，他们说我又笨又凶，像泼妇。他们给我起了很多绰号，这些绰号一直跟着我到十一二岁。直到有一天我突然长大了，开窍了变聪明了，才逐渐摘掉了笨的帽。

        不我们以后还能不能朋友，我都会记得这些天里和你在书房一起画画的日。

        笔尖犹豫着停在空中。

        一沓玉版纸。一支饱墨的狼毫，一组砚台和墨锭。一坛酒。一封画着小人的信，还有几十张小人纸条。

        一只手伸了过去，在这堆东西上方悬停了一阵，许久未动。

        …

        提起那坛酒，他拍开酒封闻了一。

        白华渊放酒坛，望着窗外发呆。

        现在他面前一共摆着这么几件东西：

        他又来到书架前。他一张玉版纸，发现面果然还压着张小纸条。他再往掀，发现面还有。最后他脆把书架上的熟纸全都抱来，一张一张翻找。

        几息之后，那支笔还是被搁在笔山上。

        最后，手还是落在那封信上。

        他把画纸所有的小纸条都找了来，了差不多拢共有个二三十张，这应该是她比较满意的全纸条了。也不知她是怎么能想画，这么多不重复的小人。

        睛扫到了墙面，那副丁老还一直挂在墙的最中间。

        第一页，并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讲什么我会替你保守秘密，希望咱俩重归于好的废话，反而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些故事。

        一品完，他忍不住又多尝几。他一边喝着酒，一边拿过信来。

        每两张画纸中间都夹了一张小纸条，每张小纸条上都画了个简笔画。有的小人双手合十，有的小人傻笑，有的小人叉着腰。旁边写的话也大同小异，意思无外乎全都是希望他看看她写的信。

        我是早产儿。可能是没有在妈妈肚里发育完全的原因，我有笨，小时候一直比同龄的孩差了许多。一直到八九岁前，大家都把我当真的笨看。我每天在学校里给别的小朋友当骑，自己还兴地不得了。回家的时候膝盖都被磨破了，自己开心地一直傻乐。

        香气四溢，确实是上品。

        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话了。

        漂亮的发卡总是被人骗走了，但自己总理不明白是为什么。后来妈妈就想了一个主意。她告诉我，不欺凌弱小是底线，除此之外我都要尽力以牙还牙以还。别人怎么对我，我就要怎么对别人。别人骑了我一回，那我就一定要骑回去。别人拿了我的东西，我也要拿他的一样东西。

        白华渊浅尝了一。醇厚，韵味悠长，不错，是坛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