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的低聲對話──不是屬於紀錄範圍的對話，只是屬於人類的好奇與私語。

        「你昨天有看到他在健艙的樣嗎？」聲音輕快，明顯壓低但掩不住興奮。

        「你說那個S14？那個真的……太誇張了吧，那個腰，那個肩線，連脖都成那樣。」

        「我以為制度挑種父只看濃度，沒想到會挑到這種臉……我昨晚夢到他了欸。」

        另一人笑聲：「你瘋了啦……但我懂。真的懂。他現在有觀察員跟著嗎？要是有機會我也想試探看看……」

        她轉進走廊時，兩人乍見她的制服影，話音瞬間斷裂。語言逃得快，但臉上的緒藏不住。

        澪只是淡淡掃了他們一，沒有停，也沒發聲。只是轉進了一個通。

        她知制度內有討論，也知嶺翔的外貌與數據會引來注目。但親耳聽見時，那覺竟不像她預期的冷靜。那不是制度觀察員該有的反應。

        她內線，語音平穩：「S14今日任務未有排程，請他至資料區等候指示，我將於十五分鐘後到達。」

        嶺翔已經抵達。穿著輕便制服，站姿直，表沉穩。他正在閱讀今日未公開任務提示的摘要文件，專注得像是隔絕了周圍一切擾。

        澪才剛走近，就聽見另一名助理      A76      上前，語氣過分輕鬆：「哇，你今天神狀況比昨天還好，看起來睡得很好。」

        嶺翔抬頭，神沒有應對表，只輕輕點頭：「還ok。」

        那助理笑了笑，卻忽然伸手拍了他一肩膀，又順勢停在他上臂的肌肉處，多停了幾秒，語氣像開玩笑：「我昨天有看到你訓練，真的有練，這邊超結實的——」

        一秒，一平靜卻帶壓迫力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請你保持制度應有的接觸界線。」

        助理一愣，手像被灼到一樣地收回。轉頭看見澪站在後，神平淡，但神比語氣銳利。

        「不是每一位候選者都需要你來測試觸的反應。」澪補了一句，語氣不重，卻讓周遭瞬間降溫。

        A76低頭，退開一步：「不好意思，我……沒有那個意思。」

        澪沒有回應，只是走向嶺翔：「我帶你去一段任務模組室。」

        他點點頭，跟上她，什麼也沒問。

        ＊

        澪回到自己的終端前，將今日的記錄檔分門整理。指尖停在一筆備註欄上，卻遲遲沒有輸。

        她忽然有些分不清：剛剛那一瞬間，她到底是在維護制度的邊界？還是──只是想把他的體從別人的指尖中奪回來。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這類助理對候選者產生慾望，也不是第一次處理越界。但從未有哪一次，讓她在結束後還坐在這裡，久久無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