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一次來到信義區

        隔日早上八點，澪接到一dao加密通訊。來自南港。

        畫面一接通，chu現的是育幼院的院長，神qing緊張又小心：「不好意思打擾……請問江嶺翔在你們那裡嗎？他離開後一直沒回來，我們——」

        「他在我們這裡。」澪平靜地回答，「他目前狀況穩定，不需要回育幼院。」

        她停了一xia，補了一句：「能請問一xia，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院長一開始顧左右而言他，但在澪安靜的等待xia，最終還是開kou了：「……我們有些孩zi，最近對他有些敵意。可能是因為他的錄取和遴選的消息傳chu去，有些言語上的衝突。我們原本沒有預料會這麼嚴重……那天我和老師外chu辦事，回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澪聽完，語氣依舊平穩：「我明白了。接xia來的bu分由我們制度處理。請不要再試圖聯繫他。」

        院長連忙點頭：「當然當然，我們只是擔心……」

        澪輕聲：「謝謝你們曾經照顧他。」

        通話結束。

        她看著通訊畫面淡chu，深xi了一kou氣，像是從另一種qing緒中chou離。

        然後，她轉shen，輕聲敲了敲嶺翔的房門。

        ＊

        陽光從觀察棟的天窗灑落xia來，落在中庭的白se石磚地面上。澪與嶺翔正準備前往機構外bu的生活專區，替他添購日常衣wu。

        嶺翔換上了制度pei發的輕便外chu服，灰藍se布料與修shen剪裁令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冷峻些。澪則仍穿著觀察員制服，側背小型平板。

        就在兩人走至轉運kou時，一dao熟悉又帶笑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澪。」

        嶺翔循聲望去，看到一名shen材gao挑、臉上掛著陽光笑容的年輕男zi朝他們走來。制服拉鍊敞開至xiongkou，肩上搭著剛用過的運動mao巾，汗shui將頸bu與前xiong濡濕。他看起來剛結束訓練。

        齊曜辰。

        他走近時先對澪點點頭，語氣自然：「你今天不用去開會嗎？」

        澪微微一笑，語氣平穩：「今天有別的安排。我要帶S14chu門。」

        「S14？」齊挑了xia眉，視線落在嶺翔shen上，「喔，是你啊。原來這麼年輕……我以為你們還在念gao中。」

        嶺翔沒有立刻回話，只輕輕點了xia頭。

        齊又看向澪，語氣帶點半真半假的驚訝：「他這年紀就能當種父？這……合法嗎？」

        澪語氣不變：「他通過的是預備階段的制度評估，正式任務安排要等他滿十八歲。」

        「喔——那還好，不然我還以為你們制度瘋了。」

        澪淡淡看了他一yan：「放心，制度沒有你想得那麼激進。」

        齊自顧自笑了笑，又看向澪：「所以你也變成他的觀察員了？」

        澪點頭。

        齊裝作驚訝地摀xiong：「太傷心了。我那位觀察員大人要被瓜分走了。」

        澪沒有接話，只是輕輕側過頭看他一yan，語氣淡淡：「你的訓練成績再好一點，我會考慮留在你shen邊久一點。」

        齊哈哈笑了chu來，像是全然不受影響的模樣。

        他朝嶺翔伸chu手，語氣和善：「齊曜辰，Seed-09。歡迎加ru這個……微妙的制度社交圈。」

        嶺翔與他握了一xia手，那力dao不輕不重，但齊的掌心溫熱，像這個人本shen一樣。

        「我們先走了，回來再聊。」澪語氣依舊平和。

        齊點點頭，退後兩步，還對澪調pi地zuo了個敬禮手勢。

        兩人轉shen離開時，嶺翔沒回頭，只在心裡默默記住了那個人。

        那是他第一次，看見除了自己以外，被制度挑中的人。

        ＊

        澪帶嶺翔搭乘制度接駁車進ru信義區。

        這裡是2048年的台北he心，交通已全面轉型為低能耗智能系統。大多數車輛為無人駕駛，街dao邊緣設有多層空中步dao與懸浮單人艙軌。建築外牆是變se節能玻璃，每到不同時段會gen據陽光自動調整se溫，連行人遮陽帶也會依照人liu自動展開。

        他們來到的是PACIFIKA      MALL，一座全台最先進的全gan知購wu中心。

        商場內bu氣味、音樂與燈光都會gen據進ru者的穿著與步態自動調整。中央挑gao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