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亚尔低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目光却像在凝视久远以前的那场天灾。

        「也就是艾森的长──特莱莎。」

        「我现在能够理解，你为什么跟艾森特关係那么好了……但还是没能理解，他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闇族人，并且不愿意承认。」

        他叙述时看着天空，里彷彿映着家乡那些让他怀念的景致。

        「呃、妳跟艾森又吵架了吗？」

        殷璃很平静地看着他。

        「我没大吼大叫，也没生气。如果你觉得这算吵架，那我们是吵架了。」

        达亚尔看上去有些尴尬，在他替艾森特歉之前，殷璃抢先开了。

        在她后，现一个像是风里传来的声音。

        「你刚才提到一个让人在意的名字……所谓烈焰公主，指的应该不是丽莎吧？」

        殷璃陪他安静了一会，让这些被勾起的回忆慢慢沉淀来──结果她被引发的伤都还没消化完，达亚尔已经低在揪她的发尾玩。

        达亚尔当年才七岁，丽莎还比他小两年。不再怎么有战斗天赋，这年纪就上前线砍兽实在太离谱了。

        「我的父母死于那次讨伐中。他们争取时间让族人退到南方，我大哥继承鹰主的力量后守住了防线，也在同一时间把我託付给火族照看。」

        达亚尔说到这里笑容，像是不论多少次回想，都难以抹灭那份喜悦。

        「我七岁那年，风火两族在过去的盟约之上订定了更稳固的同盟关係，烈焰公主和皇帝陛先后亲自驰援边境。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在那之后力震盪似乎渐趋稳定，的规模和频率也跟着固定来，大陆上的人们开始找到应对天灾的方式。」

        在被编麻花辫以前，殷璃把自己的发从对方手中救回来。

        「那是指帝国第一公主，持有烈焰这一称号的女大公。」

        「从我记事以来，我就住在火族皇里了。陛对待我和艾森几乎没什么区别……在我的记忆里，艾森从一开始就是兄弟，我们只是没有血缘关係而已。」

        「──也是在那年，我人生第一次踏上了故乡的土地。」

        「我很喜火族的一切，但那是种很奇妙的觉，那里的一切像是与你的灵魂直接相连……就像第一次见到族人崇敬的圣山时，我才突然发现到，过去所看过的，都不过是小土丘罢了。」

        达亚尔沉默许久，直到殷璃以为他不会回答，于是不愿让他为难，起继续往前走。

        「毕竟他得带领族人抵禦，实在没有馀裕照料我，乾脆交给同盟的火族，既安全也能留个后路。」

        他童年的生活，就是在这座皇城度过，几乎一年才能见到自己大哥一次。小时候闹过最大的笑话，是对着大哥喊爸爸──虽然他哥真的大了他二十岁，差不多是把小弟当儿在养。

        时隔千年再次降临的光闇轮转，让当年的人们几乎以为这是灭之灾，谁都没把握，他们能不能像祖辈一样撑过去。

        「大陆上第一次现兽的几年后，那时我大概一岁左右吧，整个北方草原发生一场巨大的力震盪。当场死亡的人据说不计其数，可更加严重的，却是接来发生的巨大。」

        「那个人是谁……跟艾森特讨厌闇族人的原因有关吗？」

        殷璃听故事听得神，没留意脚的落差，一个踉跄撞上达亚尔的肩膀，后者笑着扶住她，把人牵到一座池边坐。

        「不过我也从最初就晓得，这里不是我家乡……我记得我每次见到大哥，都问什么时候能回北方，明明我对风族的土地没有任何印象。」

        风族人虽然不愿抛弃家乡，但也不能把全赌上去，还是想着在其他地方保留种──于是达亚尔作为那份希望，被托养在焰帝国首都。

        达亚尔看着她，琥珀的瞳深邃，目光遥远。

        他抬看向殷璃，像在给她解释，也像在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