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川柔声问她：“你看到什么了？”

        “难不是这样的吗？难我看到的那一切，不是真的吗？”

        “没什么……也可能确实是假的吧。现在想想，那时候我发期呀，每天吃吃睡睡的，神智都不清醒，可能是记混了吧……”

        这是他前世从来没有得到过的。

        他好不容易才扭转了前世和她那段扭曲而难堪的关系，他也知前世的自己大错特错，是他亲手葬送了他和泠月的一切，这一世，他已经倾尽所有去弥补了……

        周明川不想看到任何变故的发生。

        慨，无奈，心疼，悔恨，还是庆幸？

        他此刻拥有泠月全心全意的，拥有她家人的认可，拥有一段被他们双方家人认同和尊重的婚姻，甚至现在还拥有两个在她腹中的宝宝。

        泠月看不见，但她害怕。

        “当然。我的人生，我全的一切，都与你有关。”周明川说，“在我的梦里，我对你并不好，你在我边受了很多委屈，你并不快乐。我毁了你的人生。然后你终于离开了我。你自由了。”

        泠月在他怀里轻轻抖了抖：“最后呢？我们再也没有见面了吗？”

        “――还有呢？”

        可她还是忍着哈欠说：“我梦见……我记得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把我关在家里，什么好东西都给我，锦衣玉，珠宝首饰，但是就是不准我随便去，你也不给我回家，不让我见我爸爸妈妈和。你每天把我关在家里，好吃好喝地养着，但是只要你回家，我就要乖乖给你睡。我不让你睡，你就迫我。”

        泠月摇了摇：“后来我记得我把你给甩了，带我回家了。但是海里没有好吃好喝的，还不如跟你在一起呢，海里的人鱼……他们还打我，我吃海草吃沙，我就想，还是和你在一起好，你都给我好吃好喝的。”

        泠月想了想：“我和你在一起，每天都不开心，因为你不让我回家，我真的很想我爸爸妈妈和。而且我不让你碰我，你还会惩罚我、迫我。你用各种各样方法玩我……还着我用嘴巴帮你，我不愿意，你就会惩罚我。”

        周明川这时看着她，竟然有了种无言以对的觉。

        旁的男人仍旧在循循善诱：“泠泠，乖，告诉我，你记混了什么了？告诉我好不好？宝贝，都告诉我吧――”

        “泠泠，我还没有告诉你，我也曾经过一个梦，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梦。”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在泠月都以为他不会再开的时候，忽地传来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很轻，落在她心底却让她觉得格外沉重。

        周明川声线微颤：“就梦见了这些吗？”

        泠月满期待地问：“是关于我的吗？”

        她不会离开他。

        但是，不论那些梦境是真是假，不论他们从前还有什么样的故事，唯一改变不了的事实是，她现在他。

        她这时笑了起来，“那时候我是不是发期？我迷迷糊糊记得你喜让我用嘴巴帮你，然后我那次就用嘴帮你了，你真的很喜我这样，我就知，我梦见的、看见的，原来都是真的啊。”

        他眉间的笑意里凝结着万千无法放的执念和苦痛。

就越害怕会失去。

        这一切真真假假，连她都快要分不清了。她觉得，她和他之间的过往似乎并不止这一世。他们从前一定还有许多故事。

        大约都有吧。

        在看到他脸有异后，泠月顿了顿，神也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她一手扶着额，慢慢地靠回他怀里，另一只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襟：

        她愈发害怕得

        他希望在她的里，他是个令她满意的恋人和丈夫，是她孩称职的父亲，是被她父母和所接受的家人。

        泠月顺着姿势在他怀里蹭了蹭脑袋，她困意渐渐上涌，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有些没打采的样，周明川的反应，让她开始有些怀疑起自己的记忆了：

        “再后来，我都要被他们打死了！我在家里天天后悔得哭，好想回到你边，但是怎么也回不去，终于有一次，我实在太想回到你边了，然后我一睁，我竟然真的和你在一起。”

        周明川轻笑：“是，我们没有再见过面。你离开我后，没几年我就死了。因为我不能没有你。而你……离开了我之后的命运也不大好，最终郁郁而死。我们都不得善果，不得善终。我每次想起这个梦，就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要加倍你，千万不能一语成谶，真的重演梦里的悲剧……”

        泠月孕期里的困意说来就来，很快就没了继续折腾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