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九
“那都是你的幻觉。”
穿白大褂的永远只会说那几句话。
“你把幻觉和现实搞混了,所以才会把她推……”
“我没有推她。”
只要不在因果面前,桓难永远都那么目中无人。
“那我换一种说法,”白大褂说,“你总有一次在‘幻觉’里把她推xia去过吧?”
这xia他沉默了,手指开始局促不安地搓nong,yan神也开始闪躲,于是答案不言而喻。
“但这次是她自己。”他争辩。
“那你凭什么认为‘这次’不是‘那一次’?”
桓难皱眉,企图蒙混过关,“jiejie,我是小学生,听不懂你说的。”
“听说你很聪明的。”白大褂只是微笑。
看起来心理医生也不是江湖骗zi。
“你知dao吗你刚才讲的那么大一段故事,其实就是在为你这个行为zuo借kou。”
“……”
“其实gen本不存在那么多无限倒liu的时间,或许真的存在于你的幻觉中,那也是为了推她xia去而造的一个弥天大谎。”
“……我为什么要这么zuo?”
她的表qing似乎是在说,那应该问你呀。
你自己不知dao吗?
“是啊,这么可怜又可ai的小女孩儿,你为什么要这么zuo?”
“为了救她。”
这话从自己嘴里说chu来都要笑一声。
“在这里我们就坦诚相待吧。”白大褂放xia笔,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但他只是沉默,因为说什么都觉得很可笑。
“你说不chukou的话那我说吧。”
她直言不讳,好像要凿穿了他,“因为她弱小。”
桓难原是低tou盯着被自己挠chu血痂的手臂,突然把yan抬了起来。
“母亲的打骂,同学的欺压,老师的漠视,你永远都抬不起tou,但是在她面前你甚至可以俯视她,因为她比你还要更xia一阶层,她是你到现在为止唯一见过的弱小的人,你只能在她shen上发xie你无可宣xie的怒火。”
他把指甲又陷jin了血痂里,开始反复nue待同一chu1伤kou。
“可是正因为弱小,遭受你一次愤怒就会被轻轻拍死,所以你的幻觉chu现了,但是病qing越来越重,你分不清现实和幻觉,幻觉的时间线也被打乱,以至于发生了现在这件事。”
她说完有好一会儿了,但他仍然没有回音。
她重新拿起了笔,在纸上写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音,风声也没有,也没有人说话。
“你年纪不大但是看得chu来你比同龄人聪明很多,一定有想过这个可能,只是因为你是病人,再理智也会被激素控制。”白大褂anxia了笔的弹簧,把黑se的圆珠笔夹在了xiongkou的kou袋上。
他僵ying得像被遗弃的雕塑。
“这个治疗需要你家长pei合,因为最大的问题不在你,而且到底是你推的还是她自己tiaoxia去的还要等她愿意开kou接受治疗才知dao,也不能草率地xia判断,待会儿叫你妈妈jin来吧。”
白大褂起shen了,他立刻回神放xia袖zi,指甲蹭了一把niu仔ku,但指feng里仍然留有血迹。抬tou,她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