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必然日夜承受着风阵的影响。

        “法师，你后悔了吗？”

        空镜法师双手合十，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在此山，迷雾笼罩，未见前路，吾心不悔。”

        可前路已见，众生之苦，他已尝到了自己酿成的苦果。

        “老衲从前以为，家便是自红尘人间世，已非是人间之人，六清净，凡俗不染，可到死的那一刻，老衲恍然想起来，众生皆苦，老衲亦是众生。”

        他能理解百姓之苦，可他之苦？谁来解？

        空镜法师想了又想，自渡者天渡之，无人可解，便由他亲手来解。

        “法师佛法深，世上少有人及。”

        邓绘听一人一怪你来我往，还谈起了佛法，姓谭的今日的嘴巴也跟抹了蜜似的，居然不嘴人了，怪叫人不习惯的。

        怎么说呢，不愧是提前退休的宿主，这认真起来，确实卖相不错。

        适时，他听得人开：“既是如此，法师已成了自己想成的一切事，还有何事需要在来？”

        老和尚微微一笑：“阿弥陀佛，只是一件小事。”

        “什么小事？”

        “老衲如今这般，与旁边这位小友有何区别？”

        谭昭洗耳恭听。

        “实不相瞒，这四十年中，老衲的肉，它跑了。”老和尚说完，第一次了愁苦的表，“它似乎不愿叫老衲找到它，施主心明澄澈，必然已见过它，是不是？”

        红睛？！

        可不对啊，红睛只在夜间没，明显带了鬼气的。

        谭昭心疑惑：“你确定？”

        “老衲确定。”空镜法师看了一自己被破的风阵，更准确来说，是望向远的灵山寺，“老衲快要消亡了，新的怪生，旧的就会老去，老衲在小河村四十年，勘不破迷障，唯一心愿，便是与灵山寺合墓。”

        这实在是一个叫人拒绝不得的请求：“为什么是我？”

        老和尚抬：“因为缘。”

        ……佛门的秃就这不好，不想讲人话的时候就讲缘，谭昭捋了捋心里的信息：“那么还有一，当日在万和城售的那节鬼雷击木，是法师你示意的吗？”

        老和尚也很坦然，直接就承认了：“对，因为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闻其虚弱，便生恻隐之心。”

        谁知，不仅钓到了同类，还钓到了缘。

        谭昭忍不住了一邓绘，看看你，你看看，简直是直钩钓鱼啊。

        邓绘当然躲啊，谁知古代的套路这么深，他忍不住看向老和尚：“那本游记，是不是也是你搞的鬼？”

        老和尚微微一笑，他没说一个字，但却好像说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