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来这里光顾的男学生也不少，年纪不大，污言秽语倒是学了个会贯通。这一行也算是个服务业，和他接的便都是那些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算“大爷”的男人。

        “都了的话，是多少钱呢？”她问。

        刃没给自己装什么无线网，屋里也没有电视书本，他在一切能省的地方节俭，于是在没有顾客上门时，他的娱乐方式也只有自己跟自己棋。

        无论如何，正常况，一个脑没问题的女大学生绝不会在城中村的巷里跟着一个陌生男人他的卧室里。

        简直是一个模里刻来的。

        尤其是一个长得并不是很像好人的男人。

        一乌发的男人伏在床上睡着，过量的迷药让他睡得很沉不会醒来，但并不代表着他不会在梦中觉到疼痛。

        她看过自己的哥哥好声好语地哄着安抚着睡梦中的他的样。

        他知她叫什么名字，丹恒。

        但他被她的相貌惊住了，一时间本没有想起来哪里不对劲。

        刃时而悄悄地去看了女生几。

        刃已经有些并不知怎么正常地和人沟通了。

        不过随着丹恒长开了，她反而好像和丹枫的区别更大了一些，相貌上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但整个人给人的觉不一样了。

        外边风卷着很燥的雪粒，沙沙地打在屋棚上，招牌上，地上的雪被起来，打着卷儿，整个城市像是被笼罩了一个灰白的沙尘暴中。

        她对于刃的这个价格便宜得有些愕然。

        他本来应该意识到这一切都很不对劲的，只是前这张熟悉的脸，叫他一时想不起来其他。

        丹恒看向坐在床边，有木讷地看着窗外的男人，轻轻地叹了气。

        而那男人依旧沉默着，一动不动，她不知他是因为对于他人的侮辱而麻木了，还是因为过大的耻辱与尴尬而动弹不得。

        几年前时他见过她一面，那时还在读中学的女孩侧躺在床上睡得很沉，丹枫蹲在床边，戳着她的脸，小声地对着刃说：“是不是和我长得很像？”

        坐在沙发上的女生总有儿书卷气，即使说了两句比较多的话，也仍然能让人觉来她不是很擅长与人打交的。

        事实上，那个价目表上都了也没要丹恒多少钱。

        女生在沙发上坐后，便拿着手机发些信息，刃坐在床边，朝着窗外边看着，屋里一时沉默得有些尴尬。

        “是什么意思？30一次？这个什么莲又是什么意思？这个什么金啊玉啊的呢？”她的语气没什么波澜，似乎是在看一个最普通的说明书之类的东西。

        楼上虽然比面和，但也没到哪里去。上来后刃给她开了空调，轰隆隆地响了半天了，也没什么作用。

        刃的肩膀颤抖了一。

        丹恒从未见过他，那一晚丹枫带着他回了趟自己家里，让他看了自己妹妹，接着俩人在丹枫的卧室里睡了几个小时，又匆匆地离开了。

        起夜的丹枫站在自己那两三年才回来一次的哥哥的房门，幽暗的床灯，黏腻的声和不耻的息声交织在一起。

        坐在床边的男人的背影一僵住了，他没有回过来，也没吭声，像是本没有听见她在问他一样。

        只是现在，好像不太适合自娱自乐。

        于是丹恒走了去，看到了

        他于是很茫然地看着窗外，等待着女生的男友来接她，希望那个男生最好既没有来过他这里，也本不认识他。

        他很久没有和正常的人行交际，周围都知他是卖的，门买个菜，人家也不搭理他，收了他的钱就要手，嫌恶地“啧”上一声，像是生怕染上些什么。

        刃看起来并不是长得忠厚老实的那种男人，他的发有些长，有些阴郁。

        她仰起脸，环顾房间里，有些地方贴了已经泛黄的明星海报，想来是为了遮盖墙上脱落的漆面。

        她的兄长侧过了脸来，绿的睛似是在黑暗中两团碧火，他朝她了一个笑容，勾了勾手指。

        玻璃杯里的茶渐渐凉了去，女生收起了手机，放了自己的包包里。

        附近也有所大学，刃猜丹恒或者她的男友，便是在这所大学中上学的。

她倒了杯。

        自始至终，丹恒可能都不知那一晚她哥哥回来看过她了。

        “你多少钱一次？”她问。

        丹恒看着他，屋里过分安静，窗外风的呼啸伴随着刃已经颤抖了的呼格外清晰。

        丹恒的手指勾住桌的屉把手，轻轻往外一带，一张粉纸质的“价目表”暴在了她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