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安勒住缰绳，“你想让它们活吗？”

        “朝着湖横劈过去。”

        你把剑去，看到他发颤的手，你明白这个地方真的不能再久待了。

        “你坐稳了。”

        格安沉默了。只有林中的光影不断从你们上扫过。

        一树的白焰如同新开的梨花，焚烧着那棵几乎通天的巨树，栖息在树上的鸟儿们弃窠而逃，时不时有烧焦的鸟尸如同落叶一般落到地上。

        “握住剑柄。”格安把剑递过来。

        你心里却惴惴，他近几日不见踪影，一回来就带来龙血…报纸上说，拿龙血需要联系教廷，但难要了就会给吗？

        格安握紧手中的缰绳，侧看你，“有被刮伤吗？”

        你们的匹此刻被驱到几近飞腾，格拽住缰扯偏过去避开一大群寻安鸟，神凌厉起来，“我试着避开，应该不是大问题…你…抓紧我。”

        你回去看格安，却发现他已然走向一边的黑，竟是没等你，你勿忙追上去拽住他的衣角，他只是背对着你。

        “…想。”

        你顾不上太多，一把搂住他的腰，你差被颠到五脏六腑移位，完全离开背腾空，一咬牙，只抱紧怀中的人。

        你脑海里浮过旅馆小厢房一幕幕旎丽景象，把脸靠近少年脊背，埋他迎风乱飘的斗篷中。焦羽的气味消失无踪，只有一淡淡的绪栀香和伤裂开而溢的血腥气。

        “真是抱歉…”你小声，“我还是不明白，您当初为什么要接我的委托。”

        “它们都会被烧死吧。”你回想那些如同花谢一般凋去的寻安鸟和滔天的白焰，奇异又煊的景象。寻安鸟一向珍少，又大批大批聚居，这次不知有多少能逃去。

        你们陷沉默。

        忍过这阵就好，只要这鸟别烧到羽就不成问题。

        “…怎么又是寻安鸟？”你侧躲过，很快又有第二只撞了过来。

        “还好…”你顿住了，他颌有一血痕，细小的很，但细看去，他挽起袖的小臂上有数的伤，堪堪止血尚未结痂，显然不是刮伤这么简单，“您这是怎么伤的？”

        “什么？”他疑惑地顺着你的视线看去，“…这也叫伤？没事的。”

        非但一无所获，还得不偿失。

        你转去看，那些鸟隐秘在灰的烟雾中，只有在死亡坠的时刻那淡蓝的翎羽和一红才能明亮一瞬，又归作死寂。

        抬看，你才意识到不知何时周围已尽是寻安鸟，它们一改往日的温驯不不顾往前飞，撞到树上不少，一看去天地密密麻麻一片，几乎横遮到不见树木。

        珠迸溅的声音震耳聋，滋滋蒸发的声响迭起，你呆呆看着前不断落的珠，这好像一场不尽的雨，迟迟落不到。

        “好。”格安，把你拦腰抱了来，你才看到你们停在了湖边。

        “当然是找教廷。”他突然开，满不在意的语气，“只是他们的要价有些重，我不肯给。”

        “…放…放来。”他止不住地气，被你盯得不自在，又把脸转回去，只是抬起拿着剑鞘的那只手示意。

        你受到一寒气蹿起，心领神会到他的伤从何而来。

        你用它蒙住鼻，指尖不由摩挲了布上的暗纹。看着前巨大的古木和遮天的白焰，你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啊？”

        格安剑，从上的斗篷削一块布，在湖中浸湿了递给你，剑重新鞘。

        你觉到突然停了。

        时间紧急，鬼知羽的效果什么时候发作，你单手握住剑柄把剑了来，“然…然后呢？”

        然而当到鸟群深，你才明白让这些寻安鸟疯癫如此的原因。

        “您的剑…”你迟疑地把剑递回去，格安意识回，你看到他绯红发的脸颊。

        随着格安的声音响起，倏然有什么扑了过来，堪堪过你的侧脸，那绝不是树枝，是什么飞行的鸟类，通浅蓝的羽，唯有翎羽尖上一是赤红的，它们疯了一样横冲直撞，你认了半天才认那是寻安鸟。

        “捂住鼻。”

        你照，剑锋划动，破空裂响，本平静的湖面瞬间被剑气带巨涛，扑向正在燃烧的树木。

        “您是怎么拿到龙血的？”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