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笙着药片，齿有些不清：“什么了？”

他唇边笑意渐大，很显然是知她在说什么。

她眨：“郎君给我的那些钱，付了绣娘的工钱，还租了两个月的房。”

少女中眸光闪烁，脸变了又变：“郎君猜我去什么了？”

她忽然产生了怀疑，他这是在什么，仔细回想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当真是恍惚。

徐良玉回坐在他的边，倾趴在他的面前，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描绘：“郎君算得这般仔细，可为何只给两月租，帮人就该帮到底，怎能帮一半就收手？”

旺儿连忙推着她往回走，徐良玉紧随其后。

她捧脸，只看着他笑：“恶人一直作恶，便觉理所当然，但是好人了一半，冷旁观，那可比恶人还可恶。”

众侍卫随即离开，前一刻还笑着的檀笙，此时却是全无笑意。

回了屋里，二人合力扶着檀笙糖回床上，旺儿连忙拿了片过来，檀笙咬在中，勉提着神，徐良玉洗了脸，在柜里拿新裙穿上了。

可他闭上睛，却是不理她了。

来人只轻勾唇：“仓未满，天命如此，兄等着便是。”

良玉的手：“生死本有天命，此生能得弟挂心，便足矣，不得勉。”

檀家有很多她不知的事，那人说什么粮仓未满，说什么尚药局御医的，就此而言檀笙就有太多秘密，她压这些疑惑，只盯着他的脸，双手背在了后去，笑了。

都传檀家没落了，就连他自己也说，两万银已经倾尽了所有。

徐良玉走了床边，低看着他。

站在床边，她认真：“我刚去看了那些废料，的确应该能挽救一，但是两月时间真是不够，檀郎故意给我那些钱，不给绣娘工钱能多撑两个月，但是会无人来绣活，给了绣娘工钱只能租两月房，不能撑到成品上市。你故意撵走了旺儿，不就是想让我来求你么，我就是不明白你这些到

她现在檀家的大门，与来客撞上，当时檀笙虽笑，脸却是僵了一僵，他极力掩饰却也看得来。让她离府，让她天黑之前再回来，怕是故意，不想让她撞见那个什么李庾吏。

哪有那么多凑巧，分明是他早就计算好了的。

她见礼的时候，那人应都没应，一个庾吏哪来的这些侍卫，分明是谎话。

他一也不意外，只轻轻颔首。

檀家庭院当中，是陈年的江南风景，屋里的摆设不多，但是每一件看着不起的家都价值不菲。帐繁复的花纹，以及檀笙平日穿，都不似寻常百姓。

平常百姓上街，哪有带那么多钱的，钱袋里沉甸甸的，原来她以为是他怕她置办东西，随嘱咐旺儿给多带些的，然而给绣娘工钱，还能给耶娘租两个月的房，这就很微妙了。

旺儿要去找大夫，檀笙却是摆手制止了，给人撵了去。

檀笙一脸无辜，伸手拿药片，放在枕边的盒里：“什么？”

徐良玉赫然爬起来，重新打量这个屋。

说着转，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