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是什么意思？”皇帝寒着嗓问，“那两眉是怎么回事？”

素以在皇帝跟前自发的矮了一截，缩脖儿，“才本来是司衾的，后来不知怎么换成司帐了。”

素以心想到底是皇帝的，霸揽得真宽呐！她连动动眉都要，难御前就不许人扬眉吗？她早好了准备到他跟前来受挤兑，挑这么小刺不算什么。因赔笑，“才这眉和脸盲是一样的病，治不好。有时候忒活络，他动。”

司衾和司帐虽然都是同床打交，可分工却不大一样。司衾是铺床叠被的活儿，皇帝安置前扫床、铺被、熏褥，完了没她什么事儿就可以退了。接来的工作都归司帐，皇帝起床后有四执库专穿衣档的太监来更衣，那么歇觉前宽衣由谁来负责？没错儿，司帐！给皇帝脱龙袍，伺候躺帮着盖被，然后才能放帐退来。所以皇帝临睡前最后一个见的是司

皇帝到无力，这么脸的女他是回见识到。说她不像话，她尚仪是了名的妥当，教起小女来有模有样。说她沉着能堪大任，有时候又特别能敷衍，里气，不像个老实人。

皇帝一脸漠然，“你只是传话，不和你相。”

皇帝不说话了，老僧定似的静坐着，隔半天才来了句“那又怎么样”。然后起了脚踏，面对面站着问她，“你在哪个值上？”

素以眉挑得更了，里有老例儿，皇生后便不与生母往来了。这琼珠是个会蹬鼻上脸的宝贝，真以为皇帝那么好说话呢！她一掀，往上觑了觑天颜，皇帝果然蹙眉，“法不能废，到谁跟前都一样。”

这算解了围，琼珠忙蹲福是，却行退了正殿。素以转过脸来看那贞，司衾不离司帐，怎么打发了琼珠没叫上她？可那贞没瞧她，自顾自领着琼珠了抱厦。

琼珠见皇帝和气，适时又，“贵主儿同才说，心里牵挂着阿哥，不知小主这会儿好不好，想请了旨过愉妃娘娘那里看看阿哥爷。”

她很有自嘲的神，皇帝扫她一，本不是她说的那样。那是两弯新月，勾着天连着地，是放得稳的好福相。可她这么打虎，他可不是好糊的，“你当朕没瞧见？忽上忽的什么？演丑角儿，逗自己玩？”

那贞是机灵人，扯了扯琼珠袖，“主爷要歇，你先顺堂把熏香炉里塔换了，再铺好龙床被褥，防着主就过去。”

通常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人。皇帝说，“别赖，朕都看来了。”

素以摆手不迭，“万岁爷误会了，才与人为善，在尚仪局里人缘了名的好。万岁爷要是不信可以派人查去，才很实诚，从来不招惹别人，真的。”

“朝廷杜绝党争，后也是一样。”皇帝斟酌了，“你刚才挑眉是因为瞧不上人家？”

“这怎么话儿说的呢！”她搓着手，“万岁爷明鉴，琼珠是贵主儿娘家亲戚，借才十个胆，才也不敢瞧不上人家呀！”

素以迟迟的啊了声，“眉？才眉好呀，我额涅说长得黑，像年画上的钟馗，天生能驱邪。”

荣寿等着皇帝发了话才退养心殿，琼珠吓白了脸，结结巴巴，“才……才该死，请万岁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