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息。”

“我来。”

“慢！”丁珩低声。慕善将浆一停，堪堪躲过从船正前方十米扫过的探照灯，吓得一阵冷汗。见那灯光朝另一侧河岸扫过去，丁珩和陈北尧几乎同时压低嗓：“走！”慕善手势飞快，小船瞬间过窄窄的桥，离开探照灯范围。

一个圆形建筑，在夜里显得暗白而――那是河岸边的碉堡，灯光就是从那里来的。陈北尧低喝：“靠边！”慕善立刻调整方向，让小船沿着二十多米宽河面的一侧，紧贴着河床行驶。

月光如，暗河寂静。过了约莫十来分钟，慕善觉得紧绷的得到缓解，低声对陈北尧：“谢谢。”陈

见后碉堡消失在夜里，那抹吓人的灯光也变得遥远，慕善满手的汗，浆也变得不溜秋。她想，果然事在人为。原本她听布玛打探的消息，河上有两关卡，只觉得前途渺茫。可第一关卡就这么轻易过了，其实也没有想象中可怕。她抬看着那两个男人，他们其实也不能预料这条路有多危险，却敢搏一把。是不是这个特质，令他们总能赚到更多的钱、走到更的位置？也许他们生就属于这个弱肉尔虞我诈的世界。

又走了有两个小时，接近半夜三，再没遇到哨兵。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天亮，三人越发警惕。慕善的手已经累得麻木，划浆的手势也有些变形。船在河中猛的一歪，看要原地打转。慕善连忙用力，才止住势，调整回笔直的方向。与此同时，船舱里两个男人形同时一动。

慕善爬回船舱，只觉得双臂都不是自己的了，双也是麻木难当。陈北尧靠坐在她对面，一只手举着望镜，另一只手无声的抓起她的手臂，重重的。慕善舒服得都想叫来，可又不敢大声，只能长吁气靠在篷上，一动也不想动了。陈北尧见惯了她倔独立，难得见到她疲不堪。想起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连续划桨几个小时，骨里明明也有跟他酷似的狠劲。他心疼之余，无声的笑了。

沿途也有稀稀落落民居，甚至还有达五六层的楼房，灯火通明。岸边偶有三两个人影，看到小船，也只当他们是普通渔民晚归，没有察觉异样。就这么一路安静疾行，没有惊动任何人。直到河岸旁现一束格外明亮的灯光――军用探照灯。

慕善估计很快要接近一个关卡，再撑只怕会害了大家，她脆：“丁珩划一刻钟换我。”陈北尧形一顿，丁珩起缓缓爬过来，从慕善手里接过浆。慕善让丁珩来接，完全是从全局考虑。虽然丁珩前几天伤染，但是只中了一枪，伤势比陈北尧还是要轻。而且他双活动无恙，万一有事，也能及时响应。慕善没注意到，这似乎成为这些天来，三人相的惯有模式――他们在各自的商业黑帝国都是呼风唤雨，可现在遇到矛盾，竟然都是由她来拍板决定，她不知不觉充当了两人的剂。而他们两人，对这一倒是心知肚明，却也愿意默认。

两人同时。

，一前一后观察两岸动静。只是在慕善累得微的时候，两人会不约而同放望远镜，转看过来，然后对视一，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