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怕危在旦夕。她怔怔地站在那里神，明香忙接过报纸，又给她倒了一盏茶。

------------

一位表就笑：“我们静琬从小就像男孩一样，所以巾帼不让须眉，时时关心国事新闻，只怕日后建彰还要对她甘拜风呢。”另一位表妹就说：“报纸有什么看，天天不过讲打仗，不过我听爸爸说，这仗只怕上就要打完了。今天报纸上登的条，说是俄国对承军宣战了。爸爸说，承军这次是腹背受敌，准得一败涂地。”

只听“咣当”一声，却是静琬手中一盏茶跌得粉碎。明香吓了一，连声问：“小着了没有？”静琬脸雪白，那样倒还镇定：“没有。”明香连忙收拾了碎瓷片，嘴里还念：“落地开花，富贵荣华。”静琬一手在，脸上恍惚在笑，喃喃：“你跟谁学的，这样啰嗦。”明香将嘴一撇：“还不是吴妈，说家里办喜事，吉利话一定要记着。”

几个表妹看她的妆奁，一样样的首饰面都取了来，拿一样便赞叹一声，本来年轻的女聚在一块儿，就极闹，何况是在看首饰，这个说这个巧，那个夸那个贵重，静琬额上都是涔涔的冷汗，满屋的笑语喧哗，在耳中却是忽远忽近，带了一种嗡嗡的蜂鸣声。她定了定神，因为办喜事，这件屋里都牵起喜幛与彩花来，四都是很绚丽的颜，屋里堆着锦缎箱笼之类，都是预备明天一早抬过去的嫁妆，梳妆台上一只小小的西洋座钟，钟悬着的晶球旋个不停，一转过来，一转过去，她望得久了，生了一种眩晕，仿佛整间屋都天旋地转一样。

尹氏夫妇都忙着招呼亲友，到了午三四钟，尹太太才空上楼见女儿，一众同龄的妹们都去听戏了，静琬一个人坐在那里，怔怔地发着呆。尹太太怜地说：“听吴妈说你中午都没吃什么，脸怎么这样红？”静琬伸手摸了摸脸，那脸颊上的，像是在发烧一样，可是她心底有更烈的一把火在烧着，她的底带着一种迷离的神气，轻轻叫了声：“妈。”

静琬却终究忍不住，那泪就涌了来，尹太太见了她的样，自己也不晓得为何十分伤起来，伸手将女儿搂怀中。静琬声调犹带呜咽：“妈妈，对不起。”尹太太拍着她的背：“傻话，你有什么对不起妈妈的，只要你快快活活，妈妈就兴极了。”又：“你一向懂事，今天可要兴兴的，这是大喜事啊。”静琬“嗯”了一声，将脸埋在母亲怀中，紧紧抱住母亲的腰，久久不愿松开。尹太太想着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明天就要嫁到别人家里去了，心中也是一千一万个不舍，所以絮絮地叮嘱着些为人新妇的理，又说了许多话来安女儿。

尹太太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鬓发，她忽然中泛起泪光来：“妈，我好害怕。”尹太太怔了一，旋即笑：“傻孩，这有什么好怕的，姑娘长大了，都要嫁人的啊。”静琬却像是要哭来了，紧紧咬着唇，忍着泪。尹太太心底不由着了慌，忙：“好孩，许家上上，你都是很熟悉的，就像是咱们自己家里一样，而且都在这城里，以后你要回来，也方便得很啊。”

照礼节，结婚之前，建彰与她是不能见

没有新娘的婚礼（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