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由抖着两条低看徒千墨手里的书，徒千墨指着俛字对他，“一个单人旁一个免，在这里，念俛，也就是俯视的俯的异字，当然，也有一个音是念免的，不过，通的是勉励的勉，和这里的意思，完全不相。”

“是。陆由记住了。”陆由连忙。

陆由连忙认错，“陆由不知。陆由以为——”说到这里知徒千墨是最忌讳解释的，也不敢说了。

徒千墨看他样也知是打得惨了，便只，“嗯。其实这个字很好记，‘免’的意思是‘拖拉’。‘人’与‘免’结合起来看就是一个人拖拉着东西。所以，字的本义是拖东西的人，引申义是低俯用力拖拉。再往引申，就是低俯了。在里，这一句是讲，曾经有人和颜之推说，教儿学鲜卑语弹琵琶去服侍公卿，颜之推对此的态度就是低没有说话。明白了吗？”徒千墨倒真有几分老师的样。

“能，能，能——”陆由还是记不起，于是伸手来，又是一记板。

“是。”陆由哪敢说什么，乖乖去了墙角，徒千墨还是随意翻书，等时间到了便叫他，这次，陆由可没那么好运气了，连走过来的时候都抓紧又瞜了两纸面。

“啪！”的一声，这次的板更重了。

徒千墨狠狠扬起戒尺来，陆由吓了一，徒千墨却没打去，“吾时什么而不答？”

“过来！”徒千墨喝他。

徒千墨厉声呵斥，“是念免吗!你这是问我呢”

徒千墨，“就这样。以后记着，不认识的字多查多问，别总想着混。”说到这里又抬起，“别的事，也一样。”

陆由从来都是挨藤条，戒尺这种训诫意味极的刑还是第一次，徒千墨看陆由疼得连发都浸湿了也着不躲，知他是认错的，便收了板，“过来看着。”

“是，陆由记了。”陆由倒真是听去了。

徒千墨细细听着，到他背到一半时索放了书，陆由这篇原就记得不熟，徒千墨一盯着他看，便更紧张了，待背到“况以行路之人，多争之地”时，竟是卡壳了。

“是。”陆由接着背，“吾时俛而不答。异哉，此人之教也!若由此业自致卿相，亦不愿汝曹为之。”他倒是真记熟了的。

徒千墨抬腕看看手表，“，这篇比短，给你二十分钟，去吧。”

陆由想了半天，“陆由不知。”

徒千墨也没说什么，只由着他开始，陆由开依然还是不错，“兄弟第三。夫有人民而后有夫妇，有夫妇而后有父，有父而后有兄弟，一家之亲，此三而已矣……”

陆由乖乖上前一步，徒千墨伸手将他拉过来，戒尺隔着重重砸在他屁上，“你没念完中，这个字不认得不怪你，但不认得不会查字典吗，没字典不会问吗？什么都不说就闷着往背，这是读书的态度，这是学习的态度，你这个样，能学好了，能学会了！”

他知徒千墨脾气，也不敢辩，乖乖自己伸手来，徒千墨也不糊，重重打了一记板便提他一个字，“能。”

徒千墨看他，“继续吧。”

“吾时免——”陆由迟疑着，“是念免吗？”

才问他，“错哪了？”

“是，陆由记了，以后不会再错了。”陆由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