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甲不是吴嫂，他没办法看着自己的弟弟脸上是重重叠叠的巴掌印，走路都稳着的时候还说孩看上去招人疼的，可是，他又不允许自己去说什么关心的话，仿佛这样便对不起死去的爸爸，对不起自己一样，“看来，这枕边的猫也不好当啊，卖屁有风险，行需谨慎。”陆甲狠狠咂了一烟，烟圈并不漂亮，那不是他们的专利。

“怕你！”二条重新收拾了巾，再去淘一遍，“快好了，你洗一把，去去他妈的晦气。哎，我听说，杏海那地，撒都有人拿袋给你捂着肾，真的假的？”

尽陆甲一直拒绝，二条还是一个人去他姥姥家把那张钢丝床拉回来了，铺得不算厚，但对他们这样的男孩而言，已经足够了。

“！”骂了一句，二条又拉了几件自己衣服扔在床上，满是嫌弃的看了一陆甲放在床的斯诺克球杆盒，“你他妈的连衣服都不带带这玩意啊！”

你睡一条床上能了你啊！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二条抱怨着，那钢丝床还是风传地震时候姥爷从厂里抬来的，多少年了，不知还能不能睡。

陆甲瞪了他一，没再说话，二条骂，“你就是烧得慌！回你家那小杂种来了――”

陆甲狠狠攥住了手，烟上那一火星就在他手上灭了。那是太平常的事，陆由不会注意到。就像，他这么肆无忌惮的注视着陆由，也只会让陆由觉得，是不遗余力的鄙视罢了，这也是太平常的事，谁也不会怀疑。陆甲的目光还是没有收敛，陆由低着，永远是那样连委屈和抗辩都不会的样，他似乎习惯了自己这样看他，因此，陆甲也不怕陆由会突然抬起。

“你嘴巴放净！”陆甲脸太难看。

陆由的脸上，依然带着指痕。哪怕他很努力的涂了厚厚的乳希望可以快些消，但依然也只是看起来不那么恐怖而已。

陆甲不说一句话，顺手脱了自己衣服，只留一条平角去，二条随便一踹，踢合了厕所门，又将整理好的衣服装塑料袋里缠在厕所门的把手上，顺便敲了一把，里面已经有声了，陆甲吼了一声，“知了！”

陆甲掐灭了烟，二条重递了一过去，他却没有上，然后，陆由的电话来了，意料中的，陆甲没有让他门，只是让他等在二条他们家院。

“怕我了你！”陆甲脾气显然不是很好。

“屎壳郎嫌粪池碍！你骂得我骂不得！”说了这一句看陆甲真要火的样，又，“得了，好了！”

“翰海！”陆甲对这个不长脑的兄弟实在没辙，翰海是N市很著名的一间娱乐场所，听说，是风坛的产业。

哥哥的表还是那样冷淡，说的话还是那么凶狠，可是，好像他的伤并没有很严重的样，陆由有些放心了，他垂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哪怕被骂过那么多难听的话，可是这个贱字，陆由还是受

他过得不好，陆甲对自己说，那些隐藏起来的绪，他能觉到。他知，陆由不是刚卡狄时候那种被人排挤算计的不好，而是，真的不好，甚至不因为他的伤，他是他的哥哥，他看得，“金主看不上了就换一家呗，上赶着让人，真贱！“

他过得不好。即使几天前才见过，但是，现在，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