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老师。陆由可以来吗？”不确定徒千墨是否能够听得他声音，陆由报上了自己名字。其实，他完全不必。这个房间里，会叫徒老师的，只有他一个。不知为什么，徒千墨竟觉得自己有些残忍。明显被标识，被区别，带一个姓氏，时时刻刻提醒他，你还不算是我完全的自己人，或者，是真的有些残酷了。

“。”他还是没有习惯用请字。

“没，没有。”陆由真是连气都疼。第一天来这里，他就知徒千墨的带不好挨，可这会才明白，他的藤条，更

42、四十二、责难...

陆由微微皱着眉走来，宽松的家居被不住发抖的双带着微微轻颤，整个人的脸也是令人担心的苍白，徒千墨知，他今天挨得并不轻，如今能够勉着正常行动，已是很难得了。

心不少呢，谢谢！

他连忙更努力地直了，可从昨天门到如今，每一都挨得甚重，又哪里还能再勉自己保证仪态，他待要狠狠掐自己一把，又想起徒千墨曾经说过的，“保护公众看不到的地方，是你的本分”。这么想着，也只能再咬咬牙，冷汗已经砸了来。

“怎么了？”徒千墨偏过看他。

他顺手接过陆由递过来的观影笔记，笔记本上没有被汗浸湿的指印，这一，他很满意。疼是你应得的，本得黏黏糊糊皱皱巴巴给谁摆功呢。翻开第一页，陆由的字写得并不漂亮，最多能算工整，别说是同书法造诣极深的孟曈曚相比，就连没念过什么书的阿颉，他也比不上。想到这里，又想起孟曈曚亲自教刘颉练字时的事了，曈曚算是严厉的老师了，阿颉当日和他习字，也吃了不少苦呢。只是这孩倔，手上磨血泡来，就愣是将血泡再磨成茧，也算是练来了。仔细想想，这几个弟，南寄贤怀气度摆在那里，字如其人，也是大气端方中透着俊逸潇洒。只是这两年不知怎的，又迷上了董其昌，虽说这他不喜，但也没怎么过。曈曚自是不必说了，笔法深得二王神韵，俨然自成一家。人尽皆知的拍卖会逸闻不过是个花边，他亲临的才是华中的华。濮阳父母都是知识分，从小就是好家教，也是一笔好字，阿颉自十七岁跟了自己，第一次写，还没等自己挑剔他字不好，就心心念念地找曈曚去了，他刻苦又肯花心思，名家名帖都是反复揣摩，尤好柳，又非常推崇徐文长，几年来，也略有小成。这么想来，陆由这观影笔记，除了用心之外，好像就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了。但用心二字，又谈何容易。徒千墨课徒甚严，每个弟交给他的东西都是认认真真的，但陆由的观影笔记更带着几分小心谨慎，就像是拿尺比着量来似的。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说不的小意乖巧，但怎么看怎么觉得被规矩拘囿，心疼的让人想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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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由正提心吊胆地等着他评自己观影笔记，没想到先被挑剔的，却是站姿。

徒千墨不再看他，默默翻着他笔记，一页一页，仔仔细细，似是连一个标符号都不肯放过。陆由一旁恭立候着，好容易才挨过他翻了一页，后却是痛的一颤，左一就了。

“站不直吗？”徒千墨的声音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