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昭神木然，视线怔怔地追随着方霏，整个人像是木偶似的，机械地迈动长，跟着了假山小径上的石中。

周妈妈原本是随一说，见三人都不说话，化解尴尬气氛而已，也没料到赵荣昭会同意，现在骑虎难，心虚地望了方霏一，见她冲自己，只好：“那我就去了，太夫人，大少爷，那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方霏自然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上一世，在赵家提亲前，她是见过赵荣昭的，翩翩佳公，任何一个窦初开的少女见了，都会脸红，念念不忘，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她未来的夫君，那时的方霏心里自然有他，说不清楚是不是，还是只是一种认定，认定了他是自己夫君，所以自己必须将他视作自己的天，视作自己的一切。

家里这阵发生的事儿，她再清楚不过。给柳瑾舞台的本意就是为了让她从的神坛跌落，让她从不人间烟火的仙变成对生活充满怨怼的普通小妇人，这本就是一件残酷的事，赵荣昭一时间接受不了，也实属理之中。

“大少爷，您赶紧这山里来避避雨啊，别染风寒就不好了。”周妈妈见他没有让儿的意思，只好退而求其次，拽着方霏的衣角往后退了两步，退回了假山石中。

周妈妈瞅着滴打落在赵荣昭上也不是个事儿，便对方霏：“太夫人，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大少爷，小海是不是回去拿伞来接你了？要不是的话，那我再去老祖宗那边讨把伞过来吧，总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儿。”

赵荣昭眸心微动，像是清醒过来了，深深地了气，对周妈妈：“我自己来的，小海在，那就劳烦周妈妈跑一趟了。”

语气凄凉而酸楚。像是悲伤得不能自已，连话也说不好了。

兴许是周妈妈嗓门儿太大的缘故，赵荣昭眉皱成‘川’字。怔怔地望着面前的方霏，半响后，被雨淋得发白的唇角了，低低的喊：“方霏……”

怎么一个人跟这儿？这么大的雨，也不拿把伞。都湿透了都！”

外的雨又了些，连成了一雨线，像是从灰蒙蒙的天上垂落到地面的雨帘，挡住了人的视线，五步开外，再看不清人的面容。

周妈妈离开后，当场便只剩赵荣昭与方霏两人，外面着雨，后园中本无人走动，倒是不怕被人看见了说闲话。

假山是人工建造的，并不是完全封闭，依稀有隙，时不时有雨珠落，啪嗒啪嗒地滴落来，滴石穿，长年累月的积累，滴时常落的地方，已经被滴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坑，滴掉落去，花四溅。

方霏抬眸望着他，并没有很诧异。反而是一副了然的神态。

方霏见赵荣昭的样，便知他有话想对自己说，所以才同意周妈妈离开。

赵荣昭垂在侧的两手缩在袖中，紧紧攥着拳，直愣愣地望着方霏，神很复杂，半响后，沙哑的嗓里才低低地吐两句简短的话来：“方霏，你变了……”

那样一个心里揣着赵荣昭的方霏，却在门后判若两人，在她底，竟然看不到一分一毫对自己的意，这样的转变，着实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