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幻想她会睁开睛的机会也没了。

但是没关系……他还有别的办法。

但还是太晚了，等他拿着钱回医院……他的妈妈已经被盖上了白布。

他没办法确认洛家会不会因此提前把手伸向柳家，前世那些惨痛的遭遇会不会再次降临。而他现在一时半会也本不是洛今朝的对手，前面十几二十年他都荒废了，说要把经商给捡起来本不是几年能够到的。

到葬礼守灵的时候，柳岁看着透明棺椁里的安安静静闭躺着的女人，都还不敢相信她已经死了。

可洛今朝提前回国就是变化之一。

【联系人：暗鲨对象】

？

这个计划不现实。

那边接通得很快：“柳岁？”

他确实怨过他的妈妈。

柳岁净泪，完最后一烟，花了好半天缓解好心，把烟灭了丢垃圾桶。

那是他一次会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觉，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可是柳母还在医院里等着他和父亲想到办法，等着他们拿钱救她的命。

而她的大儿像个废，没了父母的庇护，连这钱都筹不到手，死后还在无能地怨她怪她。

他不能接受这件事，为什么她会这样狠心抛他和父亲，还有小廷。

“好，你吃午饭了吗？”

就算到了也不太可能在这个领域打败洛今朝，避免柳家覆灭。

他甚至连握着她的手说一句再见的机会都没能等到。

他就是柳家的大蛀虫。

最后还是天涯暗地里把自己这些年来存的积蓄变现交给了柳岁。

柳岁这是真有

父亲一夜之间两鬓全白，他们父俩用天涯给的钱求殡仪馆的人让他们多留几天，跟柳母别。

但是她没有。

柳岁垂睫，目光落在昨天保存的通讯录上。

“没吃，我在医院。”算了，早死晚死都是死。

他不知自己重生影响了多少事，也不知母亲的病会不会加速恶化。

他真是个傻。

柳岁紧阳台扶手，闭了闭，豁去：“我听说你回国了，怎么也不联系我。好久没见面，有机会来一起吃个饭吗？”

她怎么可能舍得走呢……她肯定是在医院等了很久很久，想持住，但又实在是撑不住病痛的折磨才离开的。

“市第三医院吗？好巧，我也在。”

不对，要死也是洛今朝这个狗东西先死。

但就在刚才，他的妈妈跟他说，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舍得离开他们……

走之前连一个陪在她边的人都没有，孤零零的，她该多害怕又多绝望。

对面沉默了。

柳岁抬手了被泪糊住的睛，大力了几鼻。

柳岁就在灵堂醒醒睡睡，恍惚度过了三天，他无数次梦见他的妈妈突然睁开睛拍打棺椁，让他放自己去，告诉他她没死，是医生错了。

柳岁呼一气，回想着他从里看来的洛今朝日后那些小人的语气，选了最得的一位模仿着：“喂？今朝哥哥。”

什么都没有发生，直到葬，灵堂里躺着的女人彻底变成了一盒烧得的骨灰。

几秒后，他拨号。

度这么快？他还想说明后天，好歹花时间一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