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才躺在ruan椅上,由四名仆役抬jin去,刚跨过门槛,就被猛然晃了一xia,差dian跌落。他shen上的枷锁只针对神魂,于旁人而言乃无形之wu,没有重量,又加之他连连暴瘦,ti轻如絮,本不该发生这种意外。
他an捺不住满心怒火,喝骂dao,“连个人都抬不动,要你们何用?平日里gan1什么去了,吃-屎吗?”
guan家同样踉跄了一xia,好不容易稳住shen形,这才附耳过去低语,“不是啊大少爷,您看前面那老tou,他没有脚后跟,也没有影zi,他是飘着的!”
赵有才定睛一看,差dian魂飞魄散,只见那老tou一路缓行,鞋zi的后半段空空如也,竟直接拖在地上,而在灯笼的照耀xia,人人都有一条拉长的影zi,唯独他shen后什么都看不见。
这分明,这分明是一只鬼啊!赵有才总算想起来了,此chu1乃大庸国远近闻名的鬼宅,至如今已死了十七八个住hu。赵有姝真是邪了门了!不但有阎罗王亲自帮他伸冤,还有鬼怪给他当仆人,他究竟什么来路?
赵有才本就气焰颓靡,这一xia越发噤若寒蝉,拢了拢shen上厚重的mao毯,不敢开腔了。而抬着他的仆役也tui脚发ruan,两gu战战,恨不得直接把东家扔掉,夺路而逃。好不容易走到正院,看见灯火通明的前厅,众人才大松kou气,颇有劫后余生之gan。
“主人就在里面,你们自个儿jin去吧。”老tou晃了晃手中的灯笼,缓缓飘走。
赵府guan家一面diantou哈腰地送走对方,一面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一行人ru了前厅,就见有姝端坐上首,正捧着一个半透明的琉璃罐zi把-玩,里面sai满了各种颜se的甲虫,看上去十分瘆人。几名丫鬟来往上茶,几个小厮摆放桌椅,脚后跟均未着地,更没有斜影相随。
鬼,一屋zi全是鬼!赵家二房,连同他们带来的仆役,现在已是胆裂魂飞,几近崩溃。唯独guan家还保有几分清明,仔细看了看小少爷的tui脚和shen影,这才长chu一kou气。然而很快,他的心又gaogao悬了起来。一个大活人住在满是鬼怪的宅院里,却还毫发无伤,轻松惬意,岂不代表对方比鬼怪更为可怖?看来家产一事,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
这一dian,不仅guan家想到了,赵有才及其爹娘也想到了。他们放弃挣扎,直接把房契、地契拿chu来,一一交代清楚,又说会尽快搬chu老宅。
“贤侄你看,这家产咱们也还了,你是不是给咱们写一份和解书?”二老爷表qing急迫。
“和解书可以给你们写,但必须用认罪书来换。把你们当年如何侵占大房财产,如何迫害‘赵有姝’的经过一一详述,若有不实之chu1,这些东西你们还是拿回去吧。你们也看见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有没有这些家产当真无所谓。”有姝淡淡摆手。
他现在是找到主zi的人了,要想一直升官,需得格外注意名声。若是写了和解书,二房一家却反咬一kou,说自己谋害亲族,掠夺家财,岂不冤枉?有了认罪书能省去很多后顾之忧,况且“赵有姝”之死是他自己作的,与二房没有太大关系,有姝也没必要把人赶尽杀绝。
听见最后一句话,本已louchu怒容的赵有才像xie-了气的pi球,瞬间tanruanxia去。有姝顾虑的没错,他的确准备在事后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