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姝果然睛一亮，继而重重。九皇忍笑意，从书箱的暗格里取一支用油纸包裹的糖葫芦，摆放在他手边，言，“吃完包还有甜，日后你想吃什么

“今早什么时辰醒的？”他咽满唾沫，这才凑到少年耳边低语。

“寅时三刻。你昨晚睡得好吗？”有姝糊。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那般幸运，在不经意间就等到了宗圣帝苦等一辈而不可得之人。这是宿命，亦是缘分。

“既如此，日后你就寅时吧，顺便陪我用早膳。中御膳不比赵府，仅糕就有三四十种，更别提其他。”九皇诱哄。

旁人都说他脾气暴躁，一时一刻也静不来，那是因为他总觉得心里缺了些什么。但他知，这缺少的一角，早在六百年前就已消失不见，便是他在此世苦苦搜寻，亦不会有更好的结果。所以哪怕心再如何彷徨焦躁，空虚难耐，他也只能默默忍受，然后等待死亡为一切划终结。

七皇、八皇从未见皇弟笑得那样灿烂过，脸上不免惊容。他们用审视的目光上打量少年，继而表怪异。该说以类聚人以群分吗？这位少年虽然长得十分秀丽，行止间却颇为放肆，都已了上书房手中还着一个巨大的肉包，悉悉索索啃个不停，令空气中满满都是葱香肉味儿。

先生咳嗽两声，暗示他授课的时候不准吃东西，他却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睛，假装懵懂。九皇竟也纵着他，不但叮嘱他慢慢吃，且还用帕频频替他抹嘴。先生无法，只得睁一只闭一只，全当没看见，只要九皇今儿不胡乱发作就算万幸，旁的他想也不着。

只要少年现在视野之，只要他愿意待在左右，就是让九皇安安静静地坐上一日一夜，也不会觉枯燥，更甚者，还是一种莫大的享受。所以本已经不必学的他依然来了上书房，且打算在开府之前都不缺一天课。

有姝不是装懵懂，而是真懵懂，他哪里知上书房不许吃东西？就算知了……也照吃不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早上王氏本已备好膳，却没料父俩被老太爷叫去问话，故而没来得及用。老太爷满肚怒气，并不想留膳，他们只能各自拿了两个肉包在路上啃。

目，拱形面被啃了一半，他正将包捧在掌心，变着方向啃另一半，悉悉索索的模样十分稽。不仅旁人频频偷看，忍笑意，就是九皇也有些忍俊不禁。他毫不关心先生在念哪篇文章，只单手支腮，欣赏少年可的吃相，顺便替他及时掉快滴落的肉汁，心中也想把这人当成肉馅儿一吞了。

“多亏你摘给我的星星，昨夜睡得格外香甜。你怎么跟我起得一样早？不觉得困倦吗？”九皇十分诧异，心中却也窃喜。

“我习惯早起。”

第一个包有姝三两吃完，略垫了垫肚，第二个却准备慢慢享用。他吃包着实讲究，像老鼠啃玉米一般，先把外面那层面啃得只剩一个底儿，用来托馅料，再一把馅吞了，尽享受大嚼肉的快-。

他牵起少年往上书房里拖拽，模样十分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