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回到东，立刻将有姝送给自己的画卷小心翼翼铺开在桌上，垂眸欣赏，片刻后令，“笔墨伺候。”

昨夜，他依然睡得很不安稳，却并非因为扰人的噩梦，而是那一阵又一阵汹涌而来的。平生第一次，他希望永远沉浸在梦中不要醒来，亦是第一次，在睡醒后觉到的不是恐惧彷徨，而是意犹未尽与留恋难舍。

“九州五国那么多有姝，竟是赵福生的儿吗？”仲康帝来了兴趣，追问，“他长得如何？果然倾国倾城、绝世无双？”对那传奇式的一段悲苦恋，对霸皇之若命的少年，他从小到大都充满好奇。那幅被抚摸至褪的画像自然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您不最把里闹得鸡飞狗吗？平日里无事也要整三分事来，好宣心中郁躁，今儿怎么改了？虽心中存疑，太监却也不敢抗命，连忙去追人。

看儿长到十七八岁，有姝还没有落，他原以为这一世儿又会孤独终老，所幸老天有，把消失了六百多年的人带到他边。

宿命就是宿命。

“赵有姝？明天得见见这位传说中的大人。”仲康帝扶额低笑。

他还在愣神当中，一旁的女就惊叫起来，“殿不好了，您鼻血了！婢这就去找太医！”她匆匆离开后，便有几个太监上前，替殿清理鼻血。

九皇自己拧了一条湿帕，将鼻打理净，又匆匆洗了个澡，这就准备上床就寝。他把画作一张一张卷起来，帐帘，复又找了许多夹，将它们挂在上，如此，只需一躺就能看见。

侍立两旁的女太监立刻准备好笔墨纸砚。九皇这回却没在画作上涂抹，而是换了一张纯白宣纸，将昨夜那旖旎梦境一幕幕一帧帧还原。他本就功底深厚，又对所有场景历历在目，只耗费小半个时辰就已画了七八幅栩栩如生的白描，又调和了一些彩墨，将少年堆云乌发、玉白、斑斑红痕、微粉角与滴血菱唇，一一勾勒来。

仲康帝哭笑不得，直说儿有了媳妇忘了亲爹，没好气地将他撵走。对于儿会上同一事，他很早以前就有了心理准备，还曾秘密在民间寻找过名叫有姝的少年，以便带中抚养。如此，儿就不用每天受噩梦折磨，以至于脾气越来越古怪。

倘若哪一天这梦境能够

凭借心中一气呵成后，他看着铺满书桌的图画，忽然脸颊涨红，冒烟，-更起了剧烈的反应。他立刻抚了抚衣摆，想让那平静来，却忽然发现底的那幅画竟淅淅沥沥滴落许多红。

“明日就能见到，儿臣已撤了赵玉松，换他来给儿臣当伴读。父皇对他可得好一，他胆有些小。”九皇慎重交代。

九皇莞尔，坦诚，“若说倾国倾城倒不至于，但在儿臣心里，自然是绝世无双的。”

九皇连忙用空白宣纸将画作盖住，一面紧鼻，一面瓮声瓮气，“慌什么，不过火较重而已，喝几晚凉茶也就无碍了。去，把刚才那女叫回来，别大半夜得阖不得安宁。”

人里西施，仲康帝能够理解，摆手，“改天带他让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