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泠月了一气，羞恼：“！”

        蓝妩啧了一声，环起手臂：“你刚才怎么答应我的？月主大人还要尔反尔吗？”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蓝妩又在逗她，脸一红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蓝妩好笑：“说来说去，这倒成我的错了？”

        被她叫月主大人，季泠月更是羞燥，踌躇许久，磕磕巴巴：“是，是一个族，年纪不大，如今是域有名的大夫，帮我看过许多次伤。”

        蓝妩傻乎乎张大嘴：“母……”

        季泠月怔了，许久，才低声：“季云。”

        见蓝妩一脸狐疑，季泠月咬了咬唇，挣扎半天，终是破罐破摔：“十年前，我从你边离开，再次来到炎境时，在不归墟挖到了一块白玉。”

        “哪位客人？”

        季泠月瞪圆睛，气恼：“我都是自己给自己上药的！”

        “你，”蓝妩抿紧唇，忍不住叹了一声：“你啊……不要把我看的这么重要，起码，不要比你自己重要。”

        “季云？”蓝妩温声：“云朵的云吗？”

        女人连忙：“我保证。”

        “不是说只有叁分像吗？”蓝妩把她捞到上坐着：“我倒想知，你给她起了什么名字？”

        季泠月撇了撇嘴，哼哼：“就是你的错。”

        “不说我怎么认得？”

        她摇摇，低声：“我十四岁遇见你，十五岁窦初开就喜上你，是你太早现在我面前，让我再没心思注意其他人。”

        蓝妩：“我明白，这不就跟人类话本里的故事一样吗，石里蹦个怪。”

        “……”

        蓝妩蹙起眉：“所以这有什么说不得的，还是说，你疗伤时，被她看光……”

        “就算说了，你又不认得。”

        “真的？”

        “没有！”

        “好，”蓝妩，忽然问：“那你告诉我，丹青屋里床上的白发是谁的？”

        “你，你不生气吗？”季泠月不安：“我把她刻成你的样，最后，她还成人了。”

        “然后……我用那块玉，雕了一个你，想要陪我说说话，不，不是陪我说话，是听我说话就好了。”说到这儿，季泠月扯了嘴角，一个几不可见的笑容：“可我画工虽已长，却实在不善雕刻，雕的玉人与你仅有叁分像，即便如此，我还是把它好好放在这里，在我从不归墟来时，陪我吃饭、练功、疗伤。但有一天，我再回到这里，却发现……发现它，变成了人。”

        季泠月眨了眨，支吾：“反正……就是一位客人。”

        季泠月一时语：“那，那是……”

        “哎。”

        蓝妩一怔，愕然地看着她，而季泠月攥紧拳，几乎难以启齿：“她唤我……母亲。”

        蓝妩一动不动坐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所以，她现在是叫你？”

        季泠月连忙打断她：“只是第一次她这样叫，后来便只叫，我寻了许多老一辈的族才知，原来那玉是极其罕见的胎玉，百年孕育而成，生而有灵，被我挖来后，收了外面郁的气，化人便更快。刚开始，她只有十岁孩童的心智，一个月后，便聪明了不少，我给她起了名，待她心智基本成熟之时，便送去了一个朋友那里学药，可她也真将我当作了亲人，时不时便要回来与我同住，我受伤时，也是她帮我医治。”

        她咳一声，戳了季泠月的：“别转移话题，你就说，你现在能不能保证，以后不骗我，也不会瞒我，有事我们一起商量？”

        “是谁？”

        蓝妩被她吓了一：“你嘛这么紧张？”

        “是一位客人的。”

你一起死，好像也不是很可怕。”

        蓝妩挑了个眉：“然后呢？”

        “真的。”

        季泠月嗯了声，不知怎的，咙忽然涩起来：“是……我亲妹妹的名字。”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