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哈！”楚尘笑得肩膀直抖，嘲讽：“你以为，我们这小小蓬莱，从哪里来的缚妖索与锁魂圈？”

        “你在说什么？”楚寒厉声：“你忘了吗？你是因为鲛人血才能活来，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蓬莱……”她喃喃：“是你毁的？”

        蓝月邀愕然望着他，视线后移，又认了那个沉默低的鲛人：“青？”她浑僵，定定看着他们许久，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你们是一伙的？是你给的他们缚妖索？！”

        “……事之前，蓬莱岛可比三大仙宗要更有名气呢，可能真是因为此地灵气充裕，蓬莱岛的弟修为也总比同龄修士上一截……”

        “你应该猜到了她选择了什么。”

        楚寒怔然看着他，双目已然通红，而老人摇摇，继续说：“那意味着，拥有一只鲛人，一只能源源不断取血的鲛人，我们不必再刻苦修炼，就能获得深厚的功力，我们蓬莱，也能就此崛起，名扬四海！”

        ……

        蓝月邀跪在地上，额冷汗直，等看见前现一双靴，才蹙起眉，勉抬。

        透过飘飞的风雪，蓝月邀凝视着蓝妩熟悉的脸庞，轻声：“你也该知，你到底是如何生的。”

        蓝妩怔怔看着她，好似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也彻底失去了反驳的能力。

        楚寒愣住，与此同时，人群逐渐分一条路来，几个挑的影鱼贯而，最终停在了庭院当中。

        “蓝止……唔！”

        “哦，”蓝止川眯起，：“就是那些不识相的，仍然一心拥护你的鲛人。”

        蓝月邀蓦地挣扎起来，灼的绳索却在肉里陷得更深，留深红的烙印：“你为什么要这么！蓝止川，那些可都是你的同族啊！”

        颈上的锁魂圈忽然收紧，蓝月邀颤抖着弯，双目逐渐爬上血丝，楚寒意识上前，急声：“住手！”

        “你说，你为什么要现在那里？”她望着蓝妩，声音依旧平静，攥着蓝妩衣襟的手却逐渐颤抖起来：“你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世上，为什么她要去救你？为什么你还活着？你早就该死了！你就该……就该死在我救她的那一天！”

        蓝妩猛地闭上，脑袋针扎一样疼，朦胧中，她忽然想起当年乘舟前去蓬莱，同行少女在耳边喋喋不休说的话。

        “你是不该生孩，你的存在，就彰显着你父皇的罪孽。”蓝月邀盯着她，脸上逐渐浮现了苍白的笑容：“这世上，除了蓝止川与楚尘，我最恨的就是你。明明我，好不容易逃了来，好不容易救走她，可因为你，我又失去了一切。”

        “是。”蓝月邀冷笑起来，快意：“这蓬莱，本就是喝着我的血肉铸就起的辉煌，我亲手毁了，又有何不妥？！”

        他转过，盯着女人愤怒的眸，一字一句：“至于你，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跟我回昆仑海，从今以后，乖乖听我的话，留在我边，这样，我也许会让蓝月邀好过。二，宁死不从，可这里这么多人，双拳难敌四手，你终究会落败，到时候，我不介意杀了你，然后砍蓝月邀的双手双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才带回来……”

        “为了这个？”楚尘哑声笑起来：“寒儿，你天赋卓绝，年纪又轻，你不在乎这个。可我呢，百年过去了，我仍是金丹，为了增长修为，获得更多寿数，我吃了太多苦，还差因此丧命，如今大好的机会就在前，我不得不抓啊！”

        “至于你，蓝月邀，”他息着笑了两声，哑声：“你就永远被困在这里，被他们取血折磨、不得解脱吧！”

        “为什么？你真不知吗？”蓝止川啧了一声，一瞬，却忽然狠狠揪住她的衣领，瞪着她：“为什么？我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我哪里都不比你差，甚至比你还要聪明！可是王位、父皇母后的、族人的拥护甚至楚寒！他们都选择你！凭什么我被你压一？！我受够了，既然他们都不选择我，那我就亲手把他们都夺来！”

        “你就为了这个……”

        “是啊。”蓝止川淡淡：“我与楚岛主了交易，我给他武与工，让他帮我拿住你，而后，我会把你和另外一些鲛人一起送给他。”

        待看清面前人的面孔后，她长睫一颤，失声：“蓝止川？”

        “不……”楚寒攥紧拳，挣扎：“月邀，月邀是未来的海皇，她有事，鲛人不会善罢甘休……”

        蓝月邀睁大睛：“另外一些鲛人？”

        蓝止川忽地伸手，紧紧攥住了她的胳膊：“楚寒。”

        “我正是没忘，才要这么。”楚尘咬牙：“那时我病膏肓，时日无多，心中已无希望，但是你……你带回了半碗鲛人血，竟让我迅速康复，且功力大升，你知那意味着什么吗？”

        “……可惜了，这般欣欣向荣的仙宗，一夜之间，被妖毁了大半基……”

        年轻的鲛人青年低着，面庞被月照得冷白，一双蓝眸更不见丝毫温度：“几个月不见，，你竟变得如此狼狈了。”

        “现在，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