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都见过两次了。

沈泽帆底那种气定神闲的冷笑就压不住了，轻嗤了一声：“呦，几年没见，涨行市了？不认得我了？”

“研究生宿舍。”

苏青窘迫极了，扒拉住椅背使劲往上蹬。

沈泽帆满意地放开了她：“我的电话你还存着吧？”

苏青：“存着。”

苏青还迟钝地在原地。

苏青这才后知后觉地拉开了副驾座的门。他这辆军车底盘，跟个钢铁机似的。她个小，又常年待在实验室里，缺乏运动，刚刚还被他威恐吓了一番，手脚都酸着，是爬了老半天都没爬上去，一张脸都窘红了。

说完他就上了车，扭方向盘倒转回她面前：“上来。”

沈泽帆摇叹气：“笨哪。”

苏青不想让彼此的关系这么尴尬，笑了笑，主动说：“听说您调去北卫了？是那个卫戍区吗？站岗那个？很厉害啊。”

沈泽帆低拍了一手套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懒洋洋地说：“大声儿，没吃饱饭啊？”

沈泽帆眯打量她：“比以前学聪明了，会讨好人了。看来，这些年在外面学乖了不少，果然还是要社会教人啊。”

听听这气，像盘问犯人似的。苏青心里不舒服，但是不敢忤逆他，说：“之前回去拿儿东西，以后就住宿舍，方便。”

苏青被他看得浑发，嗫嚅：“怎么了？”

沈泽帆抬手就起了她的巴，让她直视他：“跟我说话的时候看着我的睛，别往别的地方乱瞄。知不？”

“现在去哪儿了？”沈泽帆问她。

她最讨厌他那种在上还带着那么儿不屑的语气。

沈泽帆居临地望着她，但笑不语。

苏青没应答。

垂着没答。

声音小得跟蚊似的。

沈泽帆都看不过去了，长臂一伸，搭了她一把，轻轻松松把她提了上来。她才算是爬了上去，战战兢兢地关好了副驾座的门。

沈泽帆有些无奈，拿手指敲敲方向盘：“傻站着嘛？上来啊，送你回去。”

苏青不不愿地喊了一声：“帆哥。”

沈泽帆了：“宿舍也好。”

“不打算回院里了？养你十几年的地方啊，良心不痛啊？”

沈泽帆没忍住，嗤了一声，拿角瞥她：“屁都不会拍。这皇城脚底，站岗的有多少啊？就跟那田里的麦一样一一大片，还能稀罕？”

沈泽帆凉凉地扫了她一：“又不是要卖了你，至于摆这副表吗？

她坐姿很端正，系好安全带后，两只手还搭在带上，像是即将上战场的小卫兵，摇杆直，脸上一片紧张。

苏青从来都是说不过他的，只能附和：“是我嘴拙。”

声音不大，但是铿锵有力，典型的在队里发号施令惯了。苏青意识站直了，很想直接走人，奈何没那个胆，憋着气又喊了一声“帆哥”。

苏青垂着。

似乎看她不兴了，沈泽帆不怒反笑，“呦”了一声：“看来是我走了，以前见着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现在气了不少嘛。”

沈泽帆说：“行，有事儿打给我，褚萱他们找你麻烦，也打给我，免得回苏均成找我晦气。”

她怕他，打小就怕。

苏青屈辱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