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说她不今上，女人多少都有攀比心。在同一个苑里，你受，我不受，为什么呢？她是正的公主，贵得很，原本不屑与她这野路的公主比，谁知了禁庭，不如她的人压在她上，成了皇后，她面上应该很觉得过不去吧！

秾华有意要激怒她，低声问：“梁娘，你相信毒是我的么？”

贵妃愣了，“我自然是不相信的，圣人宅心仁厚，况且与官家伉俪深，怎么会毒害自己的郎君呢！可是毒就在圣人献的盅里，当时验取，圣人也是亲看见的……”她模棱两可地一笑，“若说圣人不知，那就只有一个说法了，是圣人跟前的人擅作主张。可是她死了，这时候畏罪而死，对圣人岂非大大的不利？”

“官家是这样说的么？”她勉笑，可是铁青着脸，笑容变得有可怖，“我今日原本是好心，来看看圣人缺什么短什么，我那里好筹备了送过来，不想圣人对我这样剑弩张。要说，谁敢

她了，“我知，她一死，应当有好些人觉得兴罢，我真是浑长嘴也说不清了。你说如何是好呢，我这个皇后恐怕要退位让贤了。”

这继后两个字听起来很刺耳，贵妃皱眉笑：“这个还得官家与太后定夺，我等不好妄加揣测。”

”

贵妃饶是再好的修养也要生气了，她原本就骄傲，怎么经得她这样成心作践。官家的态度一向让她难堪，掩在闹底就罢了，。如今她不顾人死活挖来，还要在她伤上撒盐，存的是什么心！

她慢慢抿了茶：“你不必自责，我反倒要激你。要不是你和太后恰巧赶到，那盏羹送到官家手里，我就真的要追悔莫及了。我与他的，外人参不透，你们瞧官家冷心冷面，我里不是。我敬重他，也护他，不想让他受到半伤害。所以得知阿茸要毒杀他，我恨不得亲自将她死，以谢官家。我前天哭了一晚上，心里害怕，怕官家就此误会我，再也不要我了。”她复腼腆一笑，视线引领她在殿里转了一圈，“你也看到了，他还是心疼我的。这里吃穿用度都比照涌金殿，我知他的心，他怕我受委屈，事事替我考虑周全，不枉我同他夫妻一场。”

贵妃：“圣人别心慌，至少目你还在中位上。圣人不是禁中长大，不知废后要使多大的力气。官家得同宰相们商讨，这是动摇本的大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裁定的。言官们里国运是第一位，通常会反对，不过那是在皇后无大罪的况。像圣人这样的纰漏……恐怕真的很难办。”

也就是说她这个皇后有大罪，废后亦在理中。秾华嗯了声，“那么依你所见，这禁中谁有资格当继后呢？”

“其实这种事，我不说，你心里也当有数。当初你我一来和亲，我侥幸得筹，委屈了你。现如今我倒了台，轮也当轮到你了。”她一手翘起兰花指，妖媚地在颊上掖了。因生得好，即便困顿里，依旧有种鲜焕的惑人味。她冲她眨了眨，“让与你，总比让与贤妃她们好。不过官家脾气古怪，睡着了也要找我，梁娘若是为后，遇见这种时候千万不要恼我。还有官家似乎不太喜你的床榻，上次酒后回来抱怨我没有去接他，害他在陌生地方逗留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