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缓执行命令,我想求见穆侯。那日穆侯既然许诺过了,这样一个要求,应当不算僭乱吧?”
成足皱眉望着她,迟疑了片刻,终于dao:“也罢,我暂缓行事,再将此事报给君上便是。”
阿玄再三向他dao谢,回去后,安wei着苏醒后悲伤yu绝的隗嫫,自己亦是心乱如麻。
她怎会不明白,遇到了这样的事,chu自旁人之kou的那样一句仿佛随kou而chu的轻飘飘的许诺,又怎可能当的了真?
不过是抱了最后的一丝侥幸,希望事qing还能有最后的余地罢了。
……
第二天的傍晚,成足带来了一个消息。
穆侯同意见她了。
阿玄坐上成足安排的一辆轺车,连夜上路追赶而去。
第10章一念
因秭人生变一事的耽搁,庚敖那日离开天shui城上路后也未行chu去很远,此刻还停在天shui往西百余里外的泷城之nei。
阿玄在次日晚,赶到了泷城。
轺车上路轻便,颠簸的却十分厉害,接连颠簸了一天一夜,xia车双脚刚踩在地上时,差dian没站稳,顾不上疲乏,立刻ru了泷城馆。
庚敖今夜就宿在此chu1。
她被舍人带到庚敖的住所。
此刻已经很晚了,泷城馆nei黑漆漆的,只有前tou的那片门窗里还透chu灯火的影zi。舍人命她原地等候,自己runei通报,片刻后,阿玄看到一个人影随舍人慢慢晃了chu来,认chu是茅公,忙迎上去几步,向他行礼。
茅公停xia脚步,dao:“君上尚在批阅报书,你且等等。”
阿玄dao:“多谢太宦传话,我等着便是。”
茅公也无其余多话,只看了她一yan,便转shenrunei。
舍人也走了,庭院里只剩xia阿玄一人。她立在阶xia,等了许久,站的tui脚都发酸了,终于看到前方的那扇窗上仿佛有人影晃了一xia。
阿玄睁大yan睛等着。门nei果然chu来了一个隶人,通报她可runei了。
阿玄打起jing1神,理了理鬓发和衣裳,快步登上台阶,被带到了那间亮着灯火的屋zi里,有一玄衣男zi正坐于一张髹漆案后,案上堆放简牍,他右手握一笔,正悬腕在面前一张摊开的简牍上飞书,目光凝然。
正是穆侯庚敖。
阿玄向他行蓌拜之礼。
庚敖并未立刻叫她起shen,只抬yan,视线从她低俯xia去的面容上掠过,写完了一列字,才搁笔dao:“成足传书,说你要面见孤,何事?”
语气淡淡,声平无波。
阿玄在轺车上颠簸了一天一夜,方才又在庭院里等了良久,两tui本就发酸,此刻行这蓌拜之礼,双膝弯曲,半蹲半跪,未得到他回应,自己也不能站直shenti,保持这姿势,比直接xia跪还要吃力许多,勉qiang撑了片刻,双膝便控制不住微微地打起了颤,终于听他回应了,方慢慢地站直shenti,抬yan对上了他投向自己的视线。
灯火微微tiao跃,他的一张面容也和他的声音一样,肃然若石,没有半dian多余的表qing。
阿玄定了定神,dao:“多谢君上允我面见机会,不胜gan激。数日前的深夜,宿地起了变乱,君上要杀那些伤了穆国军士的暴动之人,我绝不敢多话。我来求见君上,是恳请君上明辨是非,勿迁怒于无辜之人。”
庚敖双眸落于阿玄脸上,瞧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神se如雪逢chun,jianse瞬间消rong,目光却隐隐透chu刀锋般的锐利之se。
“你言xia之意,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