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想再来第三次吗？”

        一个存档里的NPC怎么可能会知另一个存档里的玩家的信息？

        他静静地想。

        ……我真的只是想当个普通的社恐宅。

        ――已经和赤井秀一成为恋人的他自己，在面对诸伏明的时候，丝毫没有想起自己好度48的恋人，居然真的带着迟疑地同意了诸伏明的继续追求。

        柚木晃生对着镜呜咽了一声。

        柚木晃生：“……”

        前一次梦境结束之前的柚木晃生甚至不在场景卡标注的“浴室”当中。几乎只是一睁开，他就觉自己的意识被沉沉地压了海底。

        他看向踌躇地站在屋，还有些紧张的柚木晃生。

        诸伏明在玄关微笑起来。

        在对方傍晚告辞、说要赶回长野的时候，他甚至还没忍住额外询问了一句：“……诸伏先生，不打算和在东京的弟弟再见个面吗？”

        ＊

        ＊

        他依旧能听到外界发的声音、外界发生的一切，但不受控制，好度满值为100的他自己抬起，以带着惶恐的神看向走到他面前的诸伏明。

        在和手机搏斗了十分钟后，他沮丧地放手机，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设想可能是真的。

        等到诸伏明走后，柚木晃生关上家门，去用冷洗了一把脸……然后有些发的脑终于冷静来。

        他甚至不敢抬起来。

        “……带我去浴室，让我脱掉衣服――”柚木晃生的声音有些发抖，“然后又毫不留地拒绝我――明先生，无论您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我都已经输掉了。”

        或许是因为最近的睡眠都不算好，他一闭上，很快觉睡意来袭，然后――

        “景光在两个月之前刚刚警校毕业。然后他选择了一条非常了不起、也非常需要勇气的路。”他沉静地说，“他前不久给我写了邮件，我猜我最近最好不要尝试打扰他。”

        他们在餐桌边交谈了一个午。

        柚木晃生：“……”

        “……这是什么游戏吗？”

        ――好像有什么不太对。

        ……然后我未来可能会变成脚踏N条船（视激活场景卡的人数而定）的渣男。

        ――救命！！！

        他这么纠结了半天，最后抓过手机给诸伏明发了一句“晚安”作为暗……明示，才有些别扭地躺了来。

        他在诸伏明家的客厅睁开。

        诸伏明看起来有些惊讶。

        “那么，柚木君――我该回去了。”他说，“期待我们今晚的相见。”

        在意识到自己即将轨之后，柚木晃生在这天晚上犹疑了很久……然后在即将睡的时候，就像是有一只手轻柔地拉起温柔的薄纱，笼罩了他的一分记忆。他完全忘了赤井秀一的事，在睡前先……纠结地洗了个澡，然后又有些担心地往自己的床上铺了一张防垫，最后――脆打开空调风，只在上盖了一张方便清洗的毯。

        柚木晃生捂住脸。

        ――每输一个字都会发生光标倒退的况，除开最开始的“诸星君”之外，他无法将自己想要说的事写在邮件中。

        他有天崩地裂，几乎是本能地拿起手机准备发邮件给赤井忏悔歉、然后告诉诸伏明自己反悔了――但在拿起手机，试着编辑邮件的时候……

        ＊

        虽然主动提起话题的一方总是诸伏明，而柚木晃生作为对话的另一方总显得不怎么合，但总而言，他们算是对彼此稍微又更了解了一些。

        柚木晃生：“噢。”

        “――柚木君。”诸伏明带着犹疑地说，“你介意……跟我浴室吗？”

        从无恋（？）变成同恋、发现自己的真的非常什么的都算了（毕竟已经实际发生了），但――他的良心现在岌岌可危。

        ――这意味着他之后在面对诸伏明的时候也不会记得赤井秀一的事。而诸伏明只要像是那段虚拟的记忆中那样和他继续接，他迟早会一一地扛不住那个人的可靠和温柔，就此沦陷去……

        ――但这也不算奇怪。假如柚木晃生真的是个18X黄油的NPC，那他

        柚木晃生安静了片刻。

        当然，柚木晃生有场景卡的虚拟记忆加成，他原本就非常清楚诸伏明的个人况。

        ……012是浴室的场景，万一到时候湿漉漉地醒过来，理湿掉的床单会很麻烦。

        他没有立刻回答“好”，而是轻声这样问。

        诸伏明显然没想到场景卡中并不“柚木晃生”的柚木晃生也会有自己的逻辑思维。

        ――然后变成脚踩两条船的渣男。

        毫无疑问，一款18X的BL向黄游戏，必然是个单机游戏。玩家和玩家之间的存档不可能互通，这意味着在面对赤井秀一的时候，他就是个本不认识诸伏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