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低服不过是他一时蛊惑她的手段，燕归从来没变过。

        “殷晴，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殷晴了鼻，她用带着哭腔地声音说：“你不能动手，若你杀了他们，昆仑派是不会放过你的，正也不会。”

        “猗猗，不如你来说。”他将她拉怀里，她抵在他，听少年嘶声问她：“我不你，不威胁你，我能怎么办？”

        燕归看着殷晴，眉紧皱。

        怒气喧天时，他也不择言。

        “燕不恕！”飞溅的木渣，一刹那从殷晴前过，她心有余悸地眨眨，深深呼：“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凭什么？凭什么她那么再意那些不知姓名的甲乙丙丁？

        这话落在耳朵里，殷晴心里痛一。

        坏得坦又彻底。

        “行啊，你走。”燕归看着她，目光一寸寸，如利刃往她上剐，他笑着，声音很轻快，神却无比认真：“你和谁走，我就去杀谁。”

        泪花了，视野朦胧里，殷晴想说“是”，又想摇说“不是”。

        ——反正你也不在乎。

        他神冷峻，轻哂：“行，你讲。”

        殷晴赤诚：“我不是想要抛你，弃你而去。我无父无母，从小是兄长与师尊将我带大，师尊待我，如父如母，恩重如山，我这回偷溜山，与你是玩得尽兴了，可他们尚不知我安危，才会急着派人寻我！我也理所应当回去报平安。”

        清风拂过耳畔，燕归仰脸笑了笑，锋利的尾散一红晕：“殷晴，你是不是觉得，我只会威胁你，只会你？”

        可偏偏前人是殷晴，一字字，一句句，仿佛扼住他的命门，叫他退两难，杀不得，动不了，任她每个字，如一尖刺，直往心里直钻。

        转而靠在窗台上，侧过脸望着窗外，轻飘飘的声音随风传来：“反正你也不在乎。”

        殷晴愣愣地看着满戾气的少年，不知是被吓到还是如何，她睫颤了颤，底氤氲一层薄薄的雾气，沁的瞳仁跌一滴泪。

        若不是她，若换旁人，胆敢这样同他讲话，坟草都不知几丈。

        燕归一僵，倏忽之间转过脸，直勾勾看着她，嘴巴抿了会，才开：“哭什么哭？我被追杀死了，你该开心不是吗。反正你只想离开我，于你而言，我算什么呢？”

        少年冷笑着，声音低哑：“说你要和别人走？”

        “我倒是希望我不在乎，那样就可以再也不理你了！”殷晴几乎是冲着他的影低吼这句，泪光倾泻。

        “所以，你说这么多是想说什么？”

        要放弃么？要把酝酿许走的那番话再咽去么？

        “与你何？”他轻轻地笑一。

        “不在乎。”她蜷指，喃喃复语。

存在，何人不乐意当个缩乌，今朝有酒今朝醉呢？可是殷晴知晓，逃避再久亦无用，只有直面，方能解决。

        话音一落，他一掌击在桌上，只听“轰隆”一响，霎时间，梨花木桌炸得四分五裂，那两碗气腾腾的藕粉圆，还未动一，便这样洒在地上，咕噜噜一，落在她脚边。

        厢房外小二听到响动，站在门敢怒不敢言，连个脑袋都不敢往里探，生怕这神仙打架殃及了池鱼，只默默拨动算盘多加个零。

        兜兜转转，又回到原位。

        “嗯，说到底，无非是要离我而去。”燕归轻嗤一，唇角弧度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