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苏好月磕磕绊绊地想着一句话，她本来要说什么来着？“对不起……”她又说了一遍，突然睛一酸，两行泪落来。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苏好月想。面对苏锦她的撒谎史由来已久，这是很正常的，家长得越严格，小孩学撒谎学得越早。而苏锦也对此习惯深恶痛绝，每每发现必定是一顿狠。

        苏锦一愣，差笑声，说：“你跪什么？”

        “撒谎？”苏锦打断了她，“撒什么谎了？”

        两人一人坐一边沙发，苏锦拿一本书来，上镜开始看书。苏好月脱了鞋，抱着双坐在沙发上。她偷偷看向苏锦，苏锦好像看得很认真，镜片上反着光，令人看不到她的双。她的发则有些长了，在公司见面时总是扎着，现在则地自颈侧落，搭在锁骨。

        苏好月乖乖坐，离她大概半米。

        苏好月看得替她发，伸长脖挠了挠自己的锁骨。

        再向苏锦那边歪过去，发现她也在看她。

        那两片镜似乎让她的目光显得更为冷酷了，苏锦说：“怎么了？”

        司机还是那天那个女Dom，火踩油门钻车中。

        这是苏好月曾经在历史课上学到的知识，那时候她还可以在电视上看到军用飞机，但现在连军用飞机都看不到了。

        苏好月脖一缩，不知怎么回事笑了一。

        苏锦没有表现明显的愤怒，语气却是冰冷的：“怎么不说话，数不过来了？”

        苏好月说：“对不起。”

        汽车行驶到火车站，司机本想帮忙拎着行李把她们送去，然而被苏锦摆手阻止了。妹两人一前一后站上车。

        苏锦拍了拍自己旁边：“坐。”

        没有人说话，车里的尴尬蔓延开来，蔓延到不能再蔓延，开始增加度，直到气氛都凝固住了。苏好月像一个尴尬成的果冻里，肺里全是谜一般的沉默，没有氧气。

        之前想的很好，一见面果然连歉的第一个字都说不来，何况现在还有外人在场。苏好月在心里给自己延长期限，有话还是到了火车上再说吧。

        隔着泪，苏锦的脸看起来更不好了，同时向她伸了手，苏好月着鼻，稀里糊涂地握住那双手，向她前倾过去，两条一跪在了半路上。

睛不由得转向前排，思考现在转而去副驾驶，会不会有些太不自然了。

        苏锦将书翻过来放在桌上，静静地看着她。

        苏好月的心一凉，完了。

        苏锦把她拉起来坐在了自己旁边，说：“现在不用，你继续说。”

        苏好月还是没想起来早先安排好的台词，只能现编，小声：“我……不听话……”

        想到这么一茬，苏好月的神清明了几分，畏惧地看向苏锦。

        战争以后原油日益短缺，全球贸易支离破碎，飞机渐渐退人们的生活，供能方式已经革新的交通方式则开始发展壮大，并且想方设法地利用飞机留的利空间，其中就包括推更级的服务来赚取富人们的钱。于是火车上的包厢普及开来，有钱人可以在此享受更的沙发、宽敞的私人空间，还有由服务员端到桌上的昂贵餐盘。

        苏好月茫然，噎着说：“不是，不是让我跪吗？”

        “太懒散，不上，不知努力，没有竞争神……”全都是苏锦对她过的评价，苏好月想到什么说什么，越说越脸红，心里的羞愧快要满溢来了，泪倒是不再了，“还有撒谎。”

        上车之后，一条窄窄的通连接着包厢，尽是一个装潢致的餐厅，推开包厢的门，中间有一张可以掀起来的小桌，两边是沙发，沙发上是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