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鼓的周谷蹲在吧台旁边吞云吐雾，时不时用抹了油彩的睛瞥一你的本。

        他的双手像是橡胶一般无限延伸，扶住了一块即将落的泥板。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知？”红发少年惊恐地瞪大了睛，一如往常紧张就开始吃。

        你穿着袜的脚搭在板凳边沿，饭碗被你放在膝盖上，李踪坐在你旁边，支着脑袋看着你。

        你困的睁不开睛，靠在柜台上，眯起睛。

        “我们的不知名故乡———”

        离天空近一，还能看到藏匿的星辰，红发衬得李踪俊秀的五官烈了一些，他着长长的白手套，脖颈的领结上坠着

        承重轰隆隆地倒塌，无星无月的天。

        你抱着外套回租屋，托着酸的和困倦的睛走到地铁站，首先看到了四散逃逸的人群，然后是一坨巨大的史莱姆把地铁站的地板啃碎，你的脑袋呆住了。

四。

        “旖卉…不是，我是说，陌生人，你怎么样了？”

        你着大黑圈，哀怨：“因为你，我的晚饭就剩这么了。”

        三年前，布谷鸟乐队收留了在外游很多天的你，你成为了乐队的主唱，乐队里的女人们颓丧又温柔，总是包容年纪最小的你。

        阿佳扶着贝斯，拨了一，幻梦一样的音响在空气里开。

        “对不起嘛，老师把我留太久了，旖卉的晚饭比冷的速面好吃一百倍。”少年茶的睛弯起来，惬意地笑着。

        这么年轻，为什么一也没有呢？模模糊糊地想着，淹没在城市灯火的其中一。

        朦胧间看到李踪把自己的校服外套盖在你的上，你们已经是很多次这样一起分享晚饭，次数多到你对他偷偷给你盖被的动作都没有防备。

        坠停止，你坠了一个温柔的怀抱。

        因为又一次逃课，被老师要求留来值日不知不觉留到了晚上七半，心的你收留了这位量超大的朋友。

        和煦的晚风里，你从袋里掏一棒棒糖，用嘴咬开糖纸，颤抖：“李踪，可以放我来吗？”

        灯光全然暗来了，台观众手里举着的荧光棒，衬得整个场像是上个世纪舞台剧里的妖。

        谁开了手机，手机屏幕的荧光鼓满了拥挤的人。

        你安详地闭上：“……………6”

        “自定义未来——”

        史莱姆随之化作一摊绿的黏。

        “有一天盈满我们的腔”

        歌曲终止，致谢的时候，他也和其他醉醺醺的人一般呼。

        李踪埋扒着饭，时不时回看看你，发一如既往乱蓬蓬的，整个人在灯光的笼罩柔和温。

        黑发的少女，随意套着灰卫衣，猫一般的瞳颤抖阖上。

        在碎石错的尘屑之中，一个个的影滞于空中，大声念着尴尬的台词。

        清澈而沙哑的嗓音，漫不经心吐歌词，如同漆盒里裹着留声机，平铺开纸页画最振翅飞的大蓝闪蝶，即使是最亢的声也抵不住那黎明将近的哀愁。

        李踪呆呆地望着舞台上的少女，似乎从未见过这样的你。

        “旭霓中…遭怪兽侵，场面混乱，不知名人士飞救场……”

        歪歪扭扭的音符，随着冰块坠朗姆酒的深潭，一在格簿上留笔迹。

        “不错哎…”何小飞凑过来，一醺醺然的香味，“旖卉要写新歌了，我们的旖卉宝贝最聪明了。”

        “喜怒哀乐被你我掩藏”

        “绪怪兽，受此一击——”

        你用小孩那种手指绷紧的手势握着铅笔，胳膊压着本，低的很低，齉声齉气应了一声。

        继续向楼梯狂奔，紧接着，你就被暴怒的史莱姆丢到天上了，疾速失重的觉让你失去了挣扎的能力。

        台上那队唱完，就轮到你们登台了。

        “只是换了一假发，”你的膝盖弯被他抱着，“你甚至没有化个妆。”

        “借星辰与晚风，变吧！法少年——”

        你蹬着短靴，裹着脚踝的波袜截止于小，乌黑的长发被扎成一束，用的还是贝斯手阿佳的手绳。

        “人生潇洒萧萧条条人世炎凉”

        你看着那坨与现实画风格格不的东西对着泥碎块大快朵颐，不知该说什么。

        你被那个半空中的法少年接住了，他发了最后的大招：“净化——”

        你这才想到要逃跑，转过的时候看到那个少年脚踏长靴，红的礼服短，红发如火，手执一长杖。

        酒吧里盈满气泡酒与薄荷糖的味，刷得亮晶晶的桌案上，反映着晚夜中沉浮的霓虹。

        谄媚也没用，掩盖不了他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