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本不敢看她，被她掐着的那条胳膊好像成了泥。

苏好把文和考卷透明文件袋，正要随人离开，被杜康叫住：“你也给我过来！别以为这就没事了，抄个寒假作业抄得人尽皆知，看看你这像话吗？”

秦韵咬了咬牙，慢慢伸手去抓课桌上的橡。

“都散了散了！”于霜打发了其他考生，招呼秦韵跟她走。

“可我们这最后一个考场的考生，”苏好掠了后座的秦韵，继续说，“教室前得到过一些前边同学没有的特殊待遇，衣袋都被检查过。那这纸条是藏在哪带来的？”

事实上不用多此一举，光看秦韵惨白如纸的脸就知，苏好没有说谎。

于霜接过橡和纸条嗅了嗅。

“以后别用带香味的橡了，”苏好却打断了她，顺着那句“小心啊”往说，“那种化学添加剂，影响小脑平衡和智力发育。”

“还站着睡觉呢，你当你

于霜指着秦韵，咬牙切齿地压低声：“你给我来！”

杜康捂了捂麻木的心脏，颤巍巍指着她：“你，跟我来领罚。”

“同学，”苏好猛一拍她的桌板，俯去，“你拿你橡什么？”

于霜，脸有难看：“是这么回事。”

苏好呵欠连天地和杜康往外走，刚才据理力争的气神一扫而空：“杜老师，换个时间行不行啊？我寒假在国集训，还没倒完时差，这会儿站着都能睡着。”

她把橡拿近鼻端，语气带笑：“还香，这什么味？”又拿起那张纸条闻了闻，“巧了，纸条上也有这个味。这张便签条是我今早问前桌讨寒假作业时候写的，当时还没染什么气味，真奇怪。”

秦韵浑一抖，手僵在离橡几公分的位置。

教室里哗地掀翻了天。

不知是不是为了亡羊补牢卖卖乖，她嘴里抖一声：“谢……”

于霜和杜康一愣。

“毕竟不是大考，检查难免有缺漏，”苏好拿起自己的笔和橡，“像笔里啦，橡套里啦，不过我的橡已经拆了包装壳……”

“哦，”苏好垂一看，把那块包了一层纸套的橡拿在手里掂了掂，“想给我举例？谢了，就是这种橡。”

“等等。”杜康虚虚拦了于霜一把，让学生们安静，提声，“瞧我这脑，没捋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意思是，这位同学不知在哪‘捡’到我们班苏好问作业的纸条，‘偶然’带考场，才‘不小心’引发了这场误会。我们班苏好本没作弊，是吧？”

秦韵低低埋着，把答题卡和答题卷递给收卷的同学，仔细看去，手中的纸张在细微抖动。

边上一圈人齐刷刷看过去。

“啊，那我次抄得低调。”苏好嘀咕。

众人哄笑着朝苏好竖了个“”的大拇指，唏嘘了几声，作鸟兽散。

杜康笑得憨态可掬：“这我就理清楚了，那行，于老师，这位是你班上学生吧？你来问问况。”他指指窗外，“我去带新来的学生了。”

秦韵嘴唇发颤地站起来，一迈差来个平地摔，还是苏好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同学，小心啊——”

秦韵脸青一阵白一阵地走了去，白的校服衬衫湿漉漉地黏在后背，像是里边刚了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