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期一时眶有些发红，抹了一把脸上的雨，不敢有所隐瞒：“不曾……只是，我并不知娘有了孕，此前我……我与她行了房事……”

……

秀儿已经趁着这空档将地上的碎屑清理净，见人回来了，识趣地和公爹一同离开了侧屋：“我们就在隔，有事唤一声就是了。”

黎秋意料之外的孕事，让李意期不得不紧锣密鼓地加紧了擒拿端亲王等人的步伐。

接连数日的骤雨停歇后，李意期先是与随的侍卫会和，快加鞭派人了京，秘密宣召太医院院判，其间也寻了数位民间的郎中，来为黎秋调理，幸而也不至于小产。

李意期轻柔拭去女孩儿角的泪珠，是他大意了，每回自己都把孙浆在里，小丫懵懂稚，而自己已是两世为人，近来本该多注意才是的。

曾完全打开，杨汉就整着衣裳来了，对上的是神慌乱的李意期，与前几日判若两人。

那郎中摇摇，看了那小小的女娃娃，语气有些不善：“你这相公的，这么大年纪了有个孩不容易，怎的那么不知节制？三个月最是要紧，哪里可以行房的？”

政变尚未谋动，巴蜀江浙的军就已了京。端亲王有些措手不及，但也无法，让皇帝了，几月来苦苦找寻又不得果，若是横竖都是一死，不如负隅

“你猜得不错，这脉象，确确实实是脉……”老郎中皱着眉收回手，目光沉沉地看向浑湿透的李意期，摸着胡疑惑：“月份该是尚浅，约摸一月有余……只是，胎相极其不稳，可是跌到不成？”

秀儿方才听着门外男人的语气，就知事不太对，当识大地应，很快穿好衣裳去了侧屋。

李意期很快向他简明扼要地说了些黎秋的况，杨汉也不敢耽搁，回屋拿伞的同时，交代秀儿：“秀儿，住在咱们家的那个小姑娘突然腹痛，爹要陪着去请郎中过来，那姑娘还得要你留心照顾一会儿。”

托了杨汉去取药，又送走了郎中，李意期才得了空守在黎秋床前，大手紧紧握着她微凉的小手，只听她低声：“爹爹，是秋儿不好，肚里有了孩也不知……”

“老实说，我也不知……”老郎中叹了一声，瞧着窗外稠密的雨幕，“这样的天儿，去镇上抓药是不可能了，这样吧，你便在此陪陪这姑娘，让方才那汉随我家去，先取两帖药来，吃着试试……”

李意期激地冲二人，而后紧张地注视替黎秋把脉的郎中。

郎中是个六十多岁老者，蓄着山羊胡，照杨汉说，也是十里八村医术超的人了。

李意期了半辈的皇帝，从未被人如此训斥过，此刻却非但不觉得恼怒，反而愈发自责：“郎中，这原是我的过错。只是事已至此，这孩……还能保住吗？”

“不怪你，是爹爹的错……傻姑娘，都是要娘亲的人还动不动就哭，你放心，爹爹一定替你保这个孩。便是真没了，也是你我与这孩儿缘浅，你还小，往后有的是机会让你给爹爹生娃娃。”

李意期就替那老郎中背着诊箱，替他打着伞，着滂沱大雨往杨汉家赶。

“好，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