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问话，他却是对着黎秋说的，语气间带着些许敌意。

李怀璟赶忙凑了上去，也没心思关注这细节：“大哥，那女究竟怎么回事？”

“不就我说的那么回事吗……”

李意期心虚地偏过，轻声：“我只知她单名一个秋字，爹娘已经不在了，是个孤女……”

“孤女？”李怀璟嘲讽一笑，“大哥，你忘了吗？村的秦寡妇初来我们村时也是这么说的，引得秦大哥百般怜惜，如今呢？她害死了秦大哥不说，还四……四勾搭汉……绝非是我冷血无，只是这种路上的女人，你看不过接济接济便也罢了，怎可带回家啊大哥，让村里人怎么看你！”

转看向垂着双眸的黎秋，温声：“你累坏了吧，不如先去洗个澡解解乏……换洗的衣裳有吗？”

“哦……这是我在路上遇见的一个小姑娘，刚刚没了祖母，如今无家可归，我看着可怜就带了回来……”李意期半真半假地解释，顺手接过了弟弟手中的鱼，“正好，这条鱼可以招待招待……”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李怀璟面铁青。这是什么野路上的女人，是勾了男人的魂吗？才一日不见，大哥就跟变了个人儿似的，半防备之心也没有！

说起那秦寡妇，还常常穿得花花绿绿地在自家门转悠，李怀璟知这不要脸面的女人肖想他的大哥许久了，这破鞋就勾搭壮实有劲的庄稼汉……所以，他怕，怕现在家里的那个女人也是什么窑里来的，今后会克死自己的大哥，还去找野汉……

“吓她？”李怀璟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地压低声音，“大哥，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女，我问几句也不行了吗？”

“大哥，是你教我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你自己却不记得了吗？”

……

李意期也觉到了二弟语气中的不善，皱眉把女孩儿护在了后，“二弟，你别吓到她。”

“哦？”李怀璟哪里是别人三两句就能糊过去的种儿，他家大哥平日里和姑娘家半句话都不多说，这闷葫芦的才让他都二十八岁了还打着光棍，今日怎么就突然怜悯起一个死了祖母的小姑娘，更难以置信的是还直接带回了家？

李意期却是倏地冷了脸，沉声：“她不是这样的人。二弟，不许你胡说！”

“快去温书吧，好饭大哥会叫你。”李意期转过，他不舍得对自己的弟弟说重话，所以索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大哥！”李怀璟生了些无奈来，他这哥哥不讲理起来也是让人恼火，“那我问你，你可知她姓甚名谁，家居何，家中又还有什么人？”

“那便好，随我来。”

半晌，李意期面无表地回到院里，耳通红。

黎秋摸了摸肩的小包袱，低声：“有的……”

“大哥，你……”李怀璟握了握拳，心有些无力。既

李怀璟敛去了嘴角的浅笑，朝黎秋走近了两步，细细打量起来，全上脏兮兮的，一双杏微红，应该是哭过，小手不自在地交缠着，还真是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意思，“呦……倒是可怜……瞧着不是本乡之人？”

李意期深深看了弟弟一，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