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后，她唤了声他。

她抬起手，温的指尖沿他线条变得僵的面庞轻柔地游走，似在安抚着他的绪。

“故而你寝难安，从此便视我为毒蛇？”

“那时我还未见过你的面。即便在梦里，也从未曾和你面对面过……”

夜深沉，不知是

她说完，望着魏劭。

“我害怕，我知我必须阻止事照我梦中的景延续去。是故当时我大费周折，终于鼓动我阿和比彘离家。当时我原本以为没了阿，结不成婚姻，伯父便能纳我父亲之策求联兵来共抗周群了，但没有想到，伯父懦弱不可救药，竟又想毁我与刘琰婚约，让我代替阿嫁你的法。当时骑虎难，便是这般阴差阳错，我了你魏家的门，和夫君你结成了夫妇。”

小乔闭了闭目，复又张开。

“夫君……”

他的额两畔爬着的青筋，也似蚓般微微暴起，阴鸷目光盯了她许久。

黑暗中，魏劭一直沉默着。忽然将她紧紧地拥住，力气大的，似要将她碎了嵌他肉里，小乔觉到了他心在剧烈地动着。

她闭上了睛，一动不动。

魏劭神终于有所放松。

“后来的事，夫君你也都知了……”

帐中的光线忽黯淡去。蜡炬燃尽了，烛火最后扑腾几，房里便陷了一片昏暗。

……

“因为和我梦中境相似的事，它看竟就要发生了。”

“夫君你应还记得，我嫁你的第一年，鹿骊大会后祖母病倒，你恰又要去并州打仗，你临行前，我百般挽留你。其实我便是怕祖母会像我梦中所知的那样事。所幸后来祖母逢凶化吉。也是这件事后，令我看到了扭转梦谶的希望。只是，那个梦谶给我带来的阴影太过深重了，我依旧不敢放松，这才有了后来引你极大愤怒的我劝我父亲兵之事……”

小乔的声音，轻悄了去。

小乔轻轻叹息了一声。

“只是这个梦境，太过真实了，我无法不受它的影响，但是我却谁也不能说，我只能埋在心里，期盼它只是一个梦而已。直到那年，任城周群兴兵来攻伐兖州，在我伯父要将阿嫁你，企图以这种方式来求好于你的时候，我才真正地意识到，我的那个梦境，它或许是真的。”

一样，被一群遗臣拥为小朝廷的后帝，我也随他为后，只是没多久，他便被你追击围城。我阿弟为了护我逃生死去。在你就要攻破城池的最后时刻，刘琰于绝望中杀他后，我起誓和他同生共死，他便杀了我，一剑刺我的心……”

“你那晚上曾对我言，你以娶我为幸。你却不知，这辈我能嫁你，于我来说，又何尝不同样是件幸事？”

魏劭的那只手，不自觉地紧紧着她的胳膊，越越紧，紧的她到了疼痛。

魏劭两目光，始终定定地落于她的面上。

他似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痛了她，带了些仓促地松手，却又这般，慢慢地问。

“这便是我的前世的梦的最后一幕了。也是这一幕，从此在我梦境里，反复不停地现，令我本无法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