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停留在此，苏娥皇叮嘱过他，叫他勿外，免得无端生是非。

这个侄儿，原本以为能有所用。不想第一次带他去渔阳，鹿骊大会上就给自己丢了一个脸。到了如今，看着也无大长，反要自己时时在旁提。

苏信起先还不舍，在她迫之，才刺死婢女。

镜中苏娥皇的眸之中，透了怒意。

老媪应了。

正当花信期，浴后新妆，便自己看，也觉艳动人。

能会什么事呢？她心想。仲麟果然一改那日傍晚来见她时候的决绝

在那个等待天亮的漫长无比的夜晚里，苏娥皇味到的，就是如同此刻这般的心惊肉，若有凶事将到。

这有些非同寻常了。

苏娥皇也作如是猜想。两娥眉微微皱了起来。

她渐渐变得坐立不安了起来。从榻上站了起来，在房中来回地走了几圈。

苏娥皇注视着镜中的那张容颜。

“夫人貌过人，幸而那日磕的不重。否则若是落了疤痕，岂非抱憾？”

所以苏娥皇极是忌讳自己边近服侍的人里，也有如此瞒着自己行事的人。

魏家朱夫人的边，藏了被自己所用的姜媪。

上一次她有类似的觉，还是多年之前，她的丈夫刘利的兄长宣帝暴病而死的时候。

次日只说昨夜得暴病死了，送城外埋在了乱葬岗。

老媪应。暗地却疑心他去了风月之所。

能见酥前的一抹雪痕。

戌末，苏信依旧未归。

一个婢女而已，卑贱若泥。他若开要，她自会给他。

苏娥皇心里一开始的因为侄儿的无能和再次背她行事而生的愤怒渐渐消去。

她坐在了梳妆镜前，贴靠到镜面，细细地看着自己额的那块伤痕。

“等他回来，叫他立刻来见我！”

近旁一个苏家老媪奉承。

“不知晓。”

她痛恨这样的觉。

取而代之的，是不安的觉。

苏信一向畏惧自己，就算真的去厮混，料他也不敢这时候还不回来。

她神了片刻，忽一阵心惊肉，隐隐有一丝不祥的预兆。仿佛了什么凶事似的。

她当时厉叱苏信，他杀了那个胆敢背着自己与他私通的婢女。

苏信终于安分了。没想到才这几天的功夫，他就又偷溜去厮混。

他应了。不想前些日，被苏娥皇撞到，他竟和她边一个婢女私宿奸。

让苏娥皇到恼怒的，是他竟瞒着自己勾搭。

“苏信呢？”

苏娥皇对这种凶兆之，并不陌生。

……

苏娥皇以玉棒挑了一膏药，仔细抹在额伤痕之上，小指涂匀。

伤不深，疤痕也顺利脱去了，一片小指甲盖大小的粉红新肉。再过些天，想必应当就能恢复了。

那时，曾是她离自己人生梦想最近的一个时刻了。但随着刘哀、幸逊这些人相继登场，最后宗室里七岁的刘同被推上了帝位。她那个原本最有希望继承帝位的丈夫，却在天亮后遭到禁，从此生活在了监视之中。

她忽然想了起来。傍晚起便没有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