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远顿住，又联想起两位师侄的表，心中越是了然，就越是平静。

早已瓜烂熟的经文涌中，曲月升意识接：“舍利，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曲月升吃痛，却又心虚的不敢反驳，只能低装死。

“哦。”曲月升循着本能乖乖坐在桌前，铺开一张上好的宣纸。闻远默契的及时递来笔墨，她习惯的拿起笔，脑海里倒背如的从指间泻来，一笔一划的在纸张铺陈列队。

闻远浅浅一笑，灰褐的里是一能见底的清澈纯粹：“本来无一，何惹尘埃。闻远虽然不才，莫非在月升里，连这修为都没有？”

这一段闻远给她讲过，曲月升复述：“菩萨对佛祖的弟舍利说：‘舍利啊，一切的法则形相都是空的。以般若观之，生时万皆空，死后涅槃万亦不灭；污映月，月净而不染，清映月，月净亦不染，中月亦有垢；一日两次涨，海不会增加，一日两次退，海亦不会减少。便如佛，无生无灭，无垢无净，无增无减。’”

曲月升立刻摇，斩钉截铁地：“没有”

曲月升怔了怔，心中豁然开朗：“是空。”

“那么就以现在的言蜚语为例，又属于佛中的哪一种呢？”

闻远挑眉：“那还不去接着抄？”

闻远颇为满意的：“背得不错，那么意思可还记得？”

闻远双手合十，诚心诚意：“恭喜月升，佛法更上一层楼。”

“今天的经文抄完了么？”闻远居临的问。

曲月升愣住：是啊，本来无一，何惹尘埃。他心中一片清明，光风霁月，又何惧言蜚语。而我如此讳莫如深，不过是因为心虚罢了，现在我还摆这副避之不及的样，那不是更给圣僧添麻烦了？

曲月升怔了怔，诚实的摇。

想通这一

寥寥数百字，很快就抄完了。曲月升放笔，心湖已然波澜不惊。

闻远就着手上的念珠敲了她一：“贫僧教过多少次了？家人不打诳语。”

“舍利，不异空，空不异，/即/是/空，空即是，受想行识，亦复如是。”闻远颂熟悉的，低沉的嗓音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没什么。”曲月升低，想了很久才：“以后……我就不跟你一起去藏经阁了，我想自己在禅房看书。”

“可是……”她咬住唇：“我是你唯一引渡的人，还是个女，你会因为我饱受言蜚语，甚至千夫所指，你不怕么？”

“有人说闲话了？”闻远的这个疑问句里似乎并没有疑问的成分。

“圣僧，你……”

去混染，却只染了无边的黑。

忽然传来一阵墙面被敲击的“咚咚”声，近的就像贴在她耳畔似的，曲月升惊愕的抬，前的阳光被挡住，取而代之的是比阳光更为温的佛光。

大概是抄佛经当真能让人平心静气，曲月升心中的那一慌乱迷茫在佛光的照耀然无存，她渐渐平静来。在默写的同时，佛经上的文字像是会法术似的在脑海间来回萦绕，虽来不及细细品味所有，但仅是抓住只言片语，便有了几分醍醐灌的味。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闻远淡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