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晓云心一颤，连忙吩咐婢女关门闭窗，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才责备：“你这傻丫，这样大声叫嚷又有什么用？既然三皇执意不肯娶你，哪怕闹天去，你也不了三皇府，反倒坏了自己名声，将来再也别想……”

是真正的赫连笑。从前的丹凤郡主之所以百般隐忍，就是为了能够保住这门婚事。心积虑的目标再也无法实现，她自然不需要继续伪装，毫不犹豫地真实面目。”

“小楼，最近你可千万小心着她，来者不善啊。”

蒋晓云只是低垂目，心转着无数个主意，面上却格外为难的神。太妃早已吩咐来，婚事已经无法转寰，独孤克绝无可能迎娶赫连笑。自己小心提醒，赫连笑却还这样不识趣，真是叫人难办。

赫连笑神极是羞恼，脱便：“大嫂，我真是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地钻去！你可知，今天三殿居然邀江小楼去游湖――”她里突然盈泪，简直委屈了到了极致：“以为她说话算话，到底是个没教养的贱人，只会抢别人的夫君！王妃只顾偏袒自己的义女，本不顾我的死活！他们这是联合起来拿刀来扎我的心，我可怎么活呀？”

“纵然如此，你也得顾顾咱们彼此的颜面！”蒋晓云面上越发难堪。

赫连笑一双泪朦胧，华丽的紫锦缎上绣着白海棠，此刻却被泪一模糊了，哭得几乎上气不接气：“我还想什么？大嫂，实话告诉你，王妃是想要给我找个等人家远远打发去，好来堵上我的嘴巴！京城何等繁华，独孤克何等份，我放着这样的好婚事不要，去找什么良人？我怎会那么蠢笨，任由她的摆布！”

赫连笑已是声音沙哑，粉面通红，定定地望着将晓云，冷笑一声：“人家不想让我好，已经拿着一把刀向我举来了，我就不能坐以待毙！大嫂，你若帮我便罢，不帮我…

蒋晓云正在吩咐园中事准备年节之事，谁料到赫连笑气急败坏地闯了来，蒋晓云吃了一惊，看她脸上盛满怒意，不由挥退事，柔声问：“又怎么了？”

江小楼轻轻颔首：“母亲放心，我会小心提防的。至于刚才你说的婚事……咱们也不必心急，三殿无缘无故更换新娘，自然有人比咱们还要着急。”

谁会比当事人更着急？庆王妃心一顿。

赫连笑越哭越是伤心，泪鼻涕都糊了一脸，仿佛有一千条、一万条的苦衷堵在。她只是咬紧了一排贝齿，浑发颤，把话说得无比狠毒：“我的委屈向何去说，说到天上也没人替我主持公！我是忍够了，真想一把火把王府烧掉，烧成一堆灰烬！”说完，她已经坐不住，站起来便要往外走。

赫连笑抢先接过话去：“大嫂，你也真是，江小楼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给她脸面！皇后娘娘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窍，居然如此看重一个商门女，她哪一条比得上我，凭什么三殿要娶她？”

蒋晓云眸中寒光一闪，连忙拦住她，气着满满的安：“妹妹心里不快活，大嫂心里都知。可是好妹妹，大嫂求你一句，千万别犯傻！你绝对不能去闹，一旦闹了，不但婚事成不了，你自己的名声也彻底完了！”

江小楼语声温柔，一字一字都极为清晰：“当然是――太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