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名婢女端了两只细瓷碟过来，细瓷净雅致，洁白如玉，上面盖着一双青竹筷。江小楼不禁惊讶，看着对方：“这是要在船上用膳？早知如此，三殿不如早些通知我，我可是用过膳才来的。”

他面上却是不动声：“明月郡主气质贵、才华横溢，很多人都在庆王府门前转悠，就是为了一睹你的风采。我也是个俗人，当然会有好奇心，每次在宴会上见到你，连话都说不上两句，今日能够坐详谈，我心中实在喜得紧。”

江小楼只尝了一块，便立刻停不吃。

独孤克勾起唇畔：“怎么，味不好吗？”

“五年前太去明州视察，带回来一名渔家少女为妾。他吃腻了山珍海味，听从这渔家女的建议购买了大批河豚回去，请来于烹饪的厨师烹制。河豚味早已天皆知，垂涎滴的宾客争相为，一眨工夫，便将三十条河豚分而之了。就在他们品评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礼尚书徒然倒地，冒白沫，浑搐而不省人事，慌乱中都以为是服用河豚中了毒，赶忙追问渔家女如何解毒，答曰黄汤，太即刻令去茅厕担来黄汤。为了解毒，贵的宾客们顾不上脸面，争先恐后地抢了粪喝，登时连五脏六腑都要倒来，整个太府臭气熏天，满地狼藉。太正要捉拿厨师问罪，倒地的礼尚书已经苏醒过来，见

江小楼望着洁白如乳的鱼汤，轻轻叹息一声：“血有毒，脏毒更深，最毒的却是骨髓和鱼卵。死于这种鱼的大多是渔民，因为他们杀鱼十分熟练，皆喜最鲜的鱼卵，所以一不小心，就会送了命，可见您的说法，也不是万无一失的。”

独孤克不以为意，掀开盖大快朵颐，不多时停筷，向着江小楼：“郡主听过太殿的一则轶事不曾，说来便与这河豚有关。”

独孤克心，你明月郡主的大名在这京城有谁不知？不过是一个区区商人之女，不但攀上了庆王妃，如今更是得到皇后的青睐，这样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不知多少人家想要把女儿送去陪伴皇后，最终的结果都碰了冷钉。皇后娘娘不好亲近，更不是谁都能攀得上，江小楼没有两把刷，何以能到如今？

“哦，愿闻其详。”

。”独孤克当然不知江小楼的心思，只是锐地觉到了她的绪变化，当不着痕迹地说。

“明月郡主果然见多识广。”独孤克笑容变得更深，却是大有兴致，“不错，这种鱼血有毒，脏的毒更深。如果不懂得烹饪，吃去之后便会呼衰竭而死。不过你放心，只要在杀的时候将血放净，再把脏清除，避免它污染鱼肉，就不会有事的。”

江小楼依旧捧着茶盏，只是静静地：“三殿为什么要认识我？”

听她此言，独孤克却是轻笑了一声。他主动打开了瓷碟，一时香气扑鼻，中只是劝：“你尝尝看。”

江小楼面上依旧是如的笑意，漆黑的瞳孔却浮着碎冰：“味虽好，可惜有毒。”

江小楼将信将疑地举起筷，略一品尝，不由微微一怔，她生于富贵之家，珍惜名贵的鱼不知吃了多少，这一鱼却丰腴鲜、即化，妙绝的觉在尖上萦绕，不知该如何形容，

江小楼笑得亲和，却难掩底疏离：“殿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