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了一会儿，才缓缓地从他怀中退，黑发分明的睛盯着他的脸，声音很温柔很温柔，“无论贫穷或是富足，无论生病或是健康，我始终都是您忠诚的妻，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

三日后，韩绍停止了呼，他同她说得最后一句话，是让她去看看落日

许久，他微微一笑，“落日这么丽，你该看它，而不是看我。”他的声音很温柔，“那时漫天烟花在你后盛放，我便觉得你实在是傻，那么漂亮的烟花，总比我这个老男人好看的多，你却偏偏挑了个难看的盯着。”他摸摸她的脸，“十年过去，你好歹得聪明一些，去看看落日，恩？”

落日壮观如史诗画面，蓄了已久的泪刷得落。

她再也憋不，泪在眶中打转。他话音刚落，她便扑他怀中，声音哽咽，“我说得话也是自真心，语琪此生不会有第二个人。”她紧紧抱住他的腰，“还记得么？我曾在神父之前立誓言。”

韩绍微微一笑，轻轻抚摸她，缓缓，“傻女孩，我已经耽误你到现在，不能再耽误你一辈。”他的声音温和到让人难过，“不必难过，阿绍会一直伴在你边。”顿了顿，他轻声，“它会代替我，看着你幸福。”

她愣了愣，偏过来看他，披肩长发在风中飞舞。

韩绍几乎每个都买上一份递给她，微笑着看她吃。

韩绍看在中，无奈地看着她，低握住她白皙柔的左手，声音温和，“语琪，多谢你伴我十年。”

语琪不作声，只是带着些倔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她微微偏过去看他，却见他已经靠在那块灰白大石上昏迷了过去，唇角仍带微笑。

“曾经我说得话都是自真心，语琪，等我离开之后，莫要悲伤。”他一帮她将凌乱的黑发捋到耳后，狭长漂亮的丹凤中映着落日，染上无尽意，“世上有许多比我好上千万的男人，你终会遇到其中一个，他会疼你如珠宝。”顿了顿，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认真，“同他好好过。”

已是晚霞漫天，落日熔金，海风拂在脸颊，有些湿冷。

夜市喧嚷，灯光明灭，来来往往的都是金发碧的异国人，偶尔有黑发黄肤的华人。

韩绍抬手替她理顺被海风乱的额发，将她搂怀中，“再等一等，语琪，再等一等。”顿了顿，他缓缓将她放开，微微一笑，“我们看看落日好么？”

语琪替他拢一拢衣襟，仰起脸笑，“我们回去吧。”

着手，从一个又一个摊之前走过。

语琪着泪转过去，看向远方的地平线。

最后语琪连连摆手说再也吃不，他才作罢，同她去海滩边慢慢走着消。

两人在一块灰白的大石旁坐，语琪不动声地坐在他另一边，不着痕迹地替他挡去来的海风。

韩绍定定地看着她，神柔和而眷恋，带着一个长辈的宽容和一个丈夫的温柔。

他再也没有醒来。

他用了这样几乎是恳求的语气，语琪本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