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挣了，我又不是陪酒的。”

        她堆起笑脸，坐在了庞龙复旁边。

        没有夜景，有的，只是她和魏停的衣服挂在晾衣架上，因气而僵直垂，在夜风中轻摇轻晃。

        她无视了医生的告诫和电话，忽略了魏停说纱布里又又疼。

        当晚洗了这个玻璃罐，放了两百块钱。

        她知，那三手指已经发育异常了，比另一只手短了一截。

        “…没怎么，是我以前认识的人，叙叙旧而已。”

        魏停不知胡愚获为什么执意要让他分指手术，也不知自己手指粘连是她一手促成的。

        庞龙复，是她的的追求者，邵青的好兄弟，见手青的东。

        “那天把你带走那男的，把你咋了？”邵青踹了脚胡愚获的椅，“有什么给我说，哥给你。”

        胡愚获在赎罪。

        邵青盯她一，并不相信，但也没再多谈这个话题。

        如果不是已婚已育，且还有三个女朋友的话。

        他上的白T洗得发黄发灰，上面还有些斑斑，是洗不净但也不太明显的污渍。

        庞龙复的车驶开，后面有辆车紧贴着车尾凑到了胡愚获面前。

        “今天的钱，是大哥给你的吗？”

        从不动手动脚，为人也温和，有两辆奔驰G级，名大大小小的店铺不少。

        她起了，将罐重新放回冰箱。

        “嗯，一千六。”

        一团手指，畸形萎缩。

        “花我收了，项链真不能要。”

        胡愚获没有告诉他，也并不打算告诉他。

        定制，卖不了二手的东西，拿着有什么用。

        当时的魏停只有五岁。

        两个月了，

        “不手术你怎么弹钢琴？”

        一年前，她再次徒步上了祝真山，在寺庙里长跪不起。

        庞龙复酒量不好，的又多，胡愚获啤的洋的混着灌，一个小时，他已经醉的厉害了。

        “而且，就算了手术我也不能弹钢琴了。”

        “定制的，本来准备直接买，但是不上你，毕竟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礼也要独一无二。”

        原本是个很值得接的对象。

        “怎么叫舍得，最想看的就是你。”

        钢琴不钢琴，只是借。

        形成一张细密的网，笼罩着这个狭窄的小公寓。

        庞龙复打了个酒嗝，夺过盒拆开。

        特别？

        卡扣在手里弹了几次，最后还是胡愚获伸手着他的手指，才将项链固定好。

        庞龙复将花递到她的手上，又掏一个礼品盒，里面是条项链。

        胡愚获再次躺上沙发，看着窗外。

        “尘缘拉扯，罪孽深重，还需偿还。”

        她将人手臂抗在肩上，搀着人走了去。

        “龙哥舍得来看我了？”

        神明也许会原谅犯错的人，但人不会。

        到了门，庞龙复嚷嚷着花和项链没有拿，胡愚获无奈让服务生去取。

        老僧人看着这个熟悉的面孔，只是叹息。

        休息间的门再次被邵青推开。

        困住了她五年时间。

        “你就是这么等我的？和五年前一样？”

        “想买衣服自己选，要便宜的，放购车里。”

        她终于再次见到了何文渊。

        “我不想弹钢琴，我只想穿新衣服。”

        “庞龙复又来了，还是找你。”他摸了摸耳垂上的黑耳钉，“抱着一捧花呢，卖哥个面。”

        等到拆开纱布时，那三手指已经粘连在了一起。

        说着，她调手机网购APP，递给了魏停。

        只不过因为胡愚获就算知他老婆对一切知，也始终没有松要和他发展，他的征服作祟罢了。

        两个月了？

        ……

        他的语气揶揄。

        “不、不行，我要看你上，才肯走。”

        “你这两个月怎么回事？外快也不赚了。”

        “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

        从四月到六月，魏停从期中考到快期末考，何文渊再没有现。

        自己当初执意把魏停从医院接来，和她奔走着索要魏家的遗产。

        她又有些不过气了。

        说着，庞龙复的手腕穿过了她的发。

        第二天，她带魏停去了医院。

        衣服不像衣服，像自己亲手编织的网，和橱柜里的挂面、冰箱的里的剩菜、无数的账单混在一起。

        见人磕磕巴巴的念了自己的住址，她才松了气。

        一手抱花一手搀扶着男人，她叫了个代驾，把庞龙复送上了他车的副驾驶。

        尽手上抱着玫瑰，颈上挂着其他男人刚送的项链。

        胡愚获的视线移到了魏停的左手，除了拇指和指，另外三指因烧伤粘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