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
“我要是不回来,怎么能知,有个小笨
偷偷躲在这儿哭得这么可怜?”
裴绾惶惶抬,竟听见
后响起一声极低的叹息。
裴绾整个人僵在原地,连不断夺眶的泪都吓得悬在睫
将掉未掉。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望着她,面沉静如
,黑曜石般的
睛盛满温柔而伤
的笑意。
搭上琴弦的手指一颤,裴绾怔然抬眸。
“肖的《E大调练习曲》。”
“分手就不能复合了?”男人缠紧她的腰,满脸幽怨,“我已经让你分手了五分钟还不够吗?反正不能再多了,再多一秒我都受不了。”
裴绾不敢回,慌忙给自己
泪,一边止不住
噎一边固执嘴
:“谁、谁哭了!我才没哭!”
“!!!”裴绾惊得差从地上弹起来,“你、你怎么可以还这样亲我!”
四周一片静悄悄,仿佛世间只剩她这一座孤岛。
她始终低着,听见他从窗边折回
,沉稳的脚步渐渐靠近门
。
男人把大提琴从妹妹怀里走,将她更紧密地收拢在他的羽翼里。
从今往后她都不允许自己再哭。
他终于垂帘,打开门,淡声开
。
唯有天空能替她泪。
犹如养着金丝雀的国王,在将它彻底放飞之前,请它留
最后的鸣啭。
这样很好。
它还有另一个更为人熟知的名字。
裴绾扯了扯唇角,自嘲一笑,这样也好。
窗外夜很
,月亮却被哭碎了,透过薄纱撒
满地泪光。
“你想听什么?”
叫《离别曲》。
“哦?”裴绎行扳过小脑袋,
尖凑近她湿
的小脸轻舐,“那这脸上湿湿咸咸的是什么?”
但后仍旧没有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室的灯忽然熄灭,无边黑暗中只余清冽的月辉守候着压抑低泣的少女。
他握上门把手,背对她站了一会儿,似乎在等。
“绾绾,你刚才有两和弦走了音。”
这其实才是他的风格。
裴绾蓦然睁大。
房门再次“咔嗒”合上。
裴绎走近默不作声的女孩。
裴绾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结束这首曲的,只觉得停在琴弦的指尖仿佛还残留着烧灼的刺痛
。
余音未尽,无人打破当的静默。
她的脸颊久久未,似乎是要将余生的泪都
尽。
大提琴的音天生忧郁,
上凄
的旋律,好似一只
贵而孤独的天鹅在清冷的湖面垂泪哀鸣。
裴绾极力忍鼻尖的酸涩,转过
坐回琴凳,拿起琴弓,摆好大提琴。
他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未及反应,她就被拥一个温
的怀抱。
琴声时而怆然,时而激越,时而缠绵悱恻,时而如泣如诉。
果决善断,雷厉风行,一如理那些过往云烟一样毫不拖泥带
。
他终于不必再为她背负如此沉重的枷锁。
玻璃窗上倒映的少女失神般坐在地,埋首抱紧她的大提琴,任凭泪
无声将它染湿。
豆大的泪珠终于一颗接一颗,砸在了颤动的琴弦上。
“好像很久没有听绾绾拉琴了。”他摸了摸她的,依旧是她熟悉的
溺模样,“想听你拉首曲
再走,可以吗?”
传闻这首曲是肖
在即将离开祖国波兰时,向
慕的女孩告别所作。
裴绎无辜:“为什么不可以?”
,将每一个步骤都拆解得清晰明了,甚至连一切未知的可能都考虑得妥当周全。
“你……你不是刚刚才同意分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