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替他盛粥布菜，说话的声音很柔：“二爷听说了吗。七少爷要去知县了。”

陈曦哦了一声，认真地拿了小绷绣荷花。顾锦朝就在旁指她的针法。

陈玄青好像喜荷花的。

顾锦朝晒着太阳陪陈曦针线，院里海棠花开了不少，今年的天来得早了些。

这是顾锦朝从那天起，第一次看到陈玄青。

他看上去好像瘦了些，样云淡风轻的。也没有看顾锦朝，就轻声说了几句辞别的话。“儿这一别恐就是半年，父亲母亲在家里保重自己，要是有事，也写了信来告诉儿就是。”

“妾就是觉得奇怪。”秦氏微微一笑，“不是都要观政三年的，怎么他就这么快上任了？”

“曦儿笨得很……跟着母亲学了这么久，也不会绣什么东西。花样还是母亲选的，曦儿绣得不好，里是平安符。七哥你带着好不好？佛祖保佑你平平安安的。”她把那个没绣完的香给他。

陈二爷过来了。丫替他打了竹帘。

顾锦朝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她看到陈玄青，觉得尴尬是难免的。

陈二爷低喝粥：“老三说过，怎么了？”

她让丫捧了早准备好的一些心吃给他：“……母亲也没有别的给你，这些你且收。”

陈玄青后的小厮来接了东西。

他穿着件灰的袍，显得笔又潇洒。

……

陈曦攥着他的袖不要他走，泪不停地掉。

陈玄青明早一早就走，今天午就要过来辞别，陈三爷回来后，不多久他就过来了。

陈二爷摇：“谁猜得到老三要什么！随他去吧，反正前程差不了。”

陈玄青谢过了，就告退离开。

陈三爷午回来了，在门看了她一会儿，才走来。

陈二爷又抱着陈昭去看新开的垂丝海棠了。

陈玄青了她的发，微笑着：“等我回来再给我吧。”

陈曦跟着陈老夫人去了宝相寺拜佛，求了好几个平安符回来，要好些香来装平安符，就过来请顾锦朝帮她看着。她挑了兰的杭绸：“……这个送给七哥，他就要去任上了，我就不能经常见到他了。”陈曦拿着针线想了会儿，问锦朝，“母亲，您说绣什么花样好？我会绣荷花、兰花还有宝相花。”

他抬起看着木樨堂的方向

满意，不过是个傻，想住外院就住吧，她现在都懒得对付他……

顾锦朝微微一笑：“那便荷花吧。”

她把自己绣了一半的香给他看。

换冬衣，人都觉得净利落了些。

陈曦追着陈玄青去，拉着他的手泪汪汪地说：“七哥，你要走了吗？曦儿要送你的香还没有绣好呢……”

秦氏笑容一凝，还想找什么话和他说，陈二爷却三两句就应付过去了。等吃完了早膳，嬷嬷抱着陈昭上来，陈昭看到父亲就甜甜地喊人，腻在父亲怀里和他说话。

陈玄青摩挲着刺绣的荷花，沉默了一才把东西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