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越划花的那片看不太清楚。顾锦朝只能让孙妈妈拿了纸过来，她一项项的对着后面的算。

佟妈妈接过顾锦朝好的账目一看。这米行掌柜账得巧。一行行看来没有问题。倒着往上算却不对……收少算了整整二百两！她接过账本就去罗永平所在的桂香坊了。

顾锦朝回过时。看到账本被他画得乱七八糟的，哭笑不得地夺过他手里的笔：“你什么！”陈玄越回过，脸上了一块墨迹，表又茫然又无辜。顾锦朝让宋妈妈赶紧抱他去一边玩儿。她拿过账本重新看。这是她在宝坻的一个米行递上来的，她还没看过。

他的兔灯中间的是兔婆，旁边两盏是小兔，中间放了一碗茶油泡的白米，埋了灯芯草。

陈玄越拿起笔看了看，在账本上划了两。

陈玄越被吓了好长一段时间。以后看到陈曦就绕路走。

顾锦朝放手里的账本召他过去，摸了摸他的：“玄越想去看灯会吗？”

佟妈妈来和顾锦朝说话。顾锦朝就和她说田庄上的事，一时没有注意到陈玄越。

顾锦朝又算了一次。才确定来，叫了佟妈妈过来说：“把这个账目带去罗永平那里，让他找这个米行的掌柜问话。这么账肯定不是第一次了。肯定私吞了不少钱来。问清楚实无误，把原来吞的钱赔来……他也不用这个掌柜了。”

陈玄越给她看，很兴地说：“……晚上就去放在湖里！”

顾锦朝给他解释了。又轻声问他：“你为什么不想去看灯会呢？”

陈玄越却像猴一样爬到罗汉床上，去翻她的账本。

这样算上去却对不上前面的。

“婶娘，这是什么？”他什么都喜问，指着账本又问顾锦朝。

他茫然地看着顾锦朝：“什么是灯会？”

顾锦朝告诉他：“灯会很闹，有各式各样的灯。你要是想看，就让小厮驮着你在门看一会儿。不能去。”他人傻好欺的，要是走丢了说不定都不知回来。

这个账目有问题！顾锦朝有些吃惊，要不是她仔细去算，还看不来。

顾锦朝有些意外，他还以为陈玄越喜这些东西。他一向对这种手艺玩意儿表现极大的兴趣。

陈玄越哦了一声，摇摇：“不看。”

陈玄越长这么大，没有过陈家门一次，自然就不知灯会了。

陈玄越只是摇，没有说话，继续翻顾锦朝的账本。

陈玄越抱了个兔灯来给锦朝请安。

顾锦朝想起他害怕人多的地方。也害怕大声的响动，上次陈曦拿了个腰鼓玩，把他吓得钻到床底不来。被婆拉来的时候他满的灰，像个耗一样灰土脸的，嘴里不住喃喃：“打雷了。”

孙妈妈看着便笑了：“这兔灯扎得好，听说江西宁都那边就兴过灯，整个县都会扎这种兔灯。我看九少爷的兔灯扎得像极了。这灯是哪里来的？”

沿河的街上还挂了灯谜，引得众人竞相去看。

宋妈妈忙回：“九少爷自己在回事挑来的，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