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爷问陈三爷：“三哥原来不是跟着大伯去过扬州，见识过扬州瘦吗？”

陈二爷叹了气：“我倒是遇见个伶俐的……”

陈四爷很惊奇，不由压低了声音问：“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兄弟相逢，自然有话要说。女眷就避去了东次间。西次间里留陈二爷、陈三爷和陈四爷说话。

“说起扬州，四弟前不久不是在扬州开了个纺纱厂？得如何了。”陈二爷问。

秦氏更是看都没看陈玄越一，陈玄越很快就被牵去了。

陈二爷说：“他那个时候才九岁，懂得什么。”

爷皱了皱眉。“先带他去休息吧。”

顾锦朝暗暗叹了气。连隔房的侄儿侄女都有礼，陈玄越竟然什么都没有……虽然他痴傻，但毕竟也是他的儿。

陈四爷淡笑：“原来我觉得得这等风事的只有六弟，想不到二哥也有这个时候。人家都说扬州瘦弹琴、箫、画画、打双陆、抹骨牌无一不通，更有专门教习坐卧风姿、枕上风的。”

陈三爷则：“二哥。你怎么收了别人这些。是谁送的？”送银送田产陈二爷都不敢要，现在人家送他一匹扬州瘦。他就敢要了？这和他一向沉稳的行事不太符合。

这算是种人肉生意。穷苦人家的孩生了好女孩，七八岁的时候就送去富贵的家庭寄养了。瘦也分好几个等，一等的学风雅之事，二等的会家算账，三等的挑绒洒线、针黹女红。还有学灶上烹调，油炸蒸酥。这种事屡见不鲜，也没有人，在扬州很是繁盛。

陈三爷笑着摇，过了会儿才说：“她笨得很，没有我护着现在都不知什么样了。”

陈三爷微微一笑不说话。

陈四爷笑了笑：“现在织造局

陈老夫人跟他说了把陈玄越养到外院的事。陈二爷也并没有什么表示。

凡事都是三弟最多疑，陈二爷很清楚。说：“你放心吧，我有分寸。”摸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沉默了一。“是我原来的学生宋泽端，现在在陕西县令。人我已经查过了，没有问题。”

陈二爷恢复了平静，只是笑：“她倒是一般而已，就是乖巧。”

“你倒是肯娶，当初江氏死你为她守两年。我还以为你就要执意不娶了。”陈二爷说他。

陈二爷才咳嗽一声，“没什么，是别人从扬州买来送我的。现在养在陕西。”

九岁时候的场景他还记得。贵官公一到扬州关上，稍微透娶妾的意思，牙婆驵侩就围拥而至其门，心里各有一本册，各家的姑娘什么样都记得。相瘦由媒人领着看，或弹琴或绘画。要是来人相中了，就在姑娘发髻上簪或笄，名为带。选中一等才的瘦，要付一千到五百两娶走。这姑娘的亲生父母不过一二十两的卖钱，别的都归教养姑娘的家庭，算作教习的费用。

在官场，接的无非是这样一群人，哪里会不知呢。

陈四爷顿了一：“扬州瘦？”

陈三爷早就接到了信，回来之后直接去了檀山院。